柳德胜赶紧走到付瑞海面前,抱拳说道:“柳德胜在这里见过付兄,早就听从小姐说起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德胜?”付瑞海嘴里喃喃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却又想不起来。
柳德胜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道:“付兄难道不记得鄙人了吗?好好想想,三年前,柳岗寨,你我也算是交了一次手。”
“你是柳岗寨里的土匪头子柳德胜?”付瑞海恍然大悟。三年前,他奉曹生明的命令带着人马去剿灭京城附近崇德山上的一伙土匪----柳岗寨,因为久攻不下,急的没有办法,没想到最后一天柳岗寨竟然起了大火,火灭之后,付瑞海带人冲了进去,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被烧死的小罗罗,才知道七个土匪头子起了内讧,自相残杀,一个人无意间点燃了稻草堆,失火了,不仅那些手下人没有逃出去,就连七个土匪头子也葬身火海,小罗罗还带着付瑞海找到了七个人的尸骨,被烧焦了,根本辨不出来,但打斗的痕迹仍然可见,付瑞海虽然还有怀疑,却没有证据,也只好就这样回去。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见到他们,而且还是和曹若燕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付瑞海向他后面扫了一眼,确实是七个人,一个也不少,果然是自己上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面那几位应该是柳当家的兄弟吧,幸会幸会。可是我听说当年柳岗寨失火,你们七个一个都没有跑掉,怎么今天这里一个不差,在下很是奇怪,还请阁下指教。”付瑞海轻蔑一笑,冷眼看着柳德胜。
柳德胜听出付瑞海话里有话,瞧不起自己和后面的弟兄,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发怒,但看到曹若燕悄悄地向她使了眼色,摇摇头,只得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邪火,赔笑地说道:“付兄见笑了,我们几个原来虽然做的是劫道的勾当,名声不怎么好听,但却是非常注重兄弟义气,不能同日死但愿同日死,所以谁也不会为了蝇头小利不顾兄弟情面。”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六个人,其他六人皆是重重地点头,柳德胜继续对付瑞海说道,“至于付兄看到的那场大火,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保存实力,这个办法也是曹小姐帮我们想出来的,朝廷的军队人数众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曹小姐说,要想活命,只能如此。若不是曹小姐,我们几个就不能苟活到今日。”说完,感激地看了一眼曹若燕。
付瑞海也看着曹若燕,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曹若燕感受到付瑞海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不回头看他,得意一笑,说道:“柳大当家的千万不要这么说,各位都是有本事的人,既然有过人的本领,死了真是可惜。小女子想成就大事,还望各位鼎力相助。”
“惟曹小姐马首是瞻。”七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曹若燕这时才回头看向付瑞海,眼中的得意更甚。
有那么一瞬间,付瑞海觉得曹若燕城府太深,深得可怕,看样子,他们打交道也不算短了,而自己却一点风声也没听见,一想到这些,付瑞海就感到寒气刺骨。他想发怒,却知道不合适,想了一下,说道:“在下还有要事,诸位慢聊,付某先行告退。”说完,趁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转头便走。
“师兄。”曹若燕急急唤他,却拉他不住,下意识地要马上追出去,忽然想起身后的七个人,回头说道,“各位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然后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柳德胜看到此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大哥,你看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走到他面前,不解地问道。此人名叫钱枫,在这七个人当中排行第三,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无奈家中良田被官府征收,无路可去,一气之下进山当了土匪。此人没念过什么书,也不识几个字,倒是悟性极高,柳德胜非常喜欢,亲传武艺,钱枫对柳德胜也是十分敬重,惟命是从,死心塌地,两个人既是师徒又是兄弟。
柳德胜笑着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付瑞海恐怕是不把我们这几个放在眼里。”
“那又怎么样,难道少了他一个人,我们就干不成大事了?”说话的是老四周文,原来是一个江湖卖艺的,遭人暗算,差点丧命,幸亏路过的柳德胜出手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从此就跟了柳德胜。
“我知道你们可能因为刚才的事也看不起付瑞海,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如果单打独斗,未必是我们的对手。但我要提醒你们,”话锋一转,柳德胜非常认真地继续说道,“我们现在不同以往,不是占山为王,而是为曹小姐做事,对于她带来的人,我们都要小心应付,不能鲁莽。各位别忘了,要不是曹小姐,我们怎么会有今天?”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曹小姐有恩于我们,我自然是不会忘记,可我们也犯不着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何况这个付瑞海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看曹小姐这次未必能把他留住。如果我是曹小姐,他爱走就走,难道少了张屠夫,我们就得吃带毛猪了不成。”排行第五的柳明生不服气地说道,他是柳德胜的远房堂弟,从小就和柳德胜交厚,此人身材魁梧、力大无穷,遇上一般的小毛贼,足可以以一敌十,但就是情绪暴躁,有勇无谋,为此没少惹祸端,经常让柳德胜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