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燕没有理会父亲的惊讶,点头说道:“皇甫夜亲口和我说过,他父亲和鲁望远的交情不一般,皇甫凌天虽然朋友不少,可来往都不是很多。唯独这个鲁望远,两个人是经常来往。皇甫夜跟他也没什么交情,但是我相信鲁望远的话应该比我们的更有说服力吧。”
“你说的这些的确不无道理,但你也必须清楚,鲁望远是皇甫凌天的挚友不假,他同样也和陈穆文有很深的交情,你别忘了,陈雪音就住在鲁望远的府上,由他亲自保护。”
“那又怎么样,”曹若燕不以为然,“父亲你毕竟是朝廷中人,鲁望远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只要到时候把他抓过来好好的威胁一番,由不得他不听我们的话。”
曹生明苦笑着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就没怎么复杂了。鲁望远绝不是吃软怕硬的人,否则他也不敢这样做;而且,鲁望远知道过去的恩怨,非常同情陈家,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因此对我也是怀恨在心。别看他平时对我恭恭敬敬,实际上不过表面文章罢了。你还记得三年前有一批官员联名上书弹劾我,其中就有他一个。虽然那件事最后被我压了下去,可他的怨气未必能够下去。”
“这有什么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人,是人就会犯错误,就会有把柄,只要我们抓住他的把柄,一切都会手到擒来。”曹若燕在下面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经女儿点拨,曹生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急忙说道:“要说鲁望远的错误,还真找不出来;不过他倒是有个致命的软肋可以让我们利用一下。这个软肋是一个人------当今皇上的鲁才人。鲁才人是五年前参加选秀进得宫,当年就被皇上宠幸过一次,就那么一次,便常住冷宫了,因为已经被封赏,后来的特赦也没出宫。鲁望远只有这一个女儿,是他唯一的牵挂,这么多年他一直谨小慎微,也是为了她。如果我们能把这个女人握在手里,我们也就有了对付鲁望远的筹码。”
“爹爹说的倒是个办法,可这女人毕竟是皇上的才人,住在深宫,我们怎么才能控制她呢?”曹若燕禁不住问道。
曹生明摆摆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知道她住在哪里,进宫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想家,再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可能早就把她忘了。只要我稍加打点,应该可以把她弄出来。”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行动。”曹若燕有些着急。
曹生明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着急,你爹我心里有数,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曹若燕心中疑问不少,要想把一个人从守卫森严的皇宫偷出来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可父亲竟然说的如此轻松,如探囊取物一般。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瞒天过海呢?曹若燕没有去问,她知道曹生明是不会告诉她的,再说她想知道一件事也不是很难,因为她有一个付瑞海。
待曹若燕离开之后,曹生明转头对付瑞海说道:“明天你就暂时不要跟着我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做。”
“大人请讲。”
曹生明正准备开口,忽然意识到一些问题,他发现曹若燕这几天和付瑞海走得特别近,虽然两个人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但还是提防些好。想到这些,曹生明改口说道:“你今天先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再告诉你。”
“是,卑职告退。”付瑞海正色应着退了出去。
曹生明仔细观察着付瑞海的面部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义子,好比是自己的手心手背,怎么可能背叛自己?摇摇头,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曹若燕走在驿站的回廊里,想着父亲刚才说的话,不知不觉走到了皇甫夜房间的门口,看见里面点了灯,心中好奇,便凑到窗户底下悄悄地偷看,皇甫夜坐在那里,对着油灯发呆。曹若燕想了想,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皇甫夜呆呆地问了一句。
“是我,可以进来吗?”曹若燕温柔地问道,却没有听到回答,正觉得奇怪,门忽然开了,皇甫夜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曹若燕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我看你房里亮着灯,知道你还没有睡,怕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道。
皇甫夜看着她,忽然一阵感动,看来这个世上只有这个女人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心里顿时涌起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放心。”
“还说没事,我才不相信呢,你看看你,心事全写在脸上了,还要瞒我?”曹若燕故作不满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爹爹刚才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