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李山,身边能人众多,如今只有张芳和陈慧苟活于世,朱虫八要找的,正是那以未亡人身份自居的陈慧。
三月是个多情而又狂躁的季节,加上南门山的邪乎,只要到了夜里,朱虫八家大门外就是一片混沌,鲜有人来。
可怜的小唐就那么孤零零的睡在地上。
几只老鼠窜过来,钻进他的衣领,而又从他的裤腿下溜出来!
双肩剧颤,脸上肌肉骤然抖动,他豁然睁开眼。
“嘶……”
弯腰坐起,屁股后面一阵长嘶,嘣了个屁出来,他心有余悸,不敢停留,爬起来,连跑带窜的往所里跑,喘急的呼吸不停的刺激着他咚咚乱跳的心。
那个梦沉寂多年!
可现在又被唤醒了!
它就是小唐心里的一根刺!
虽过了五年,但还是那样真实,就像刚刚发生!
这是一件怎样的事情,怎的小唐会如此害怕?
实际上,这只是小唐隐藏已久的秘密,他发誓永远不会向旁人说起,更不愿意去回忆!
“呼……呼……呼……”
喘着粗重的气,他掠过田埂,跑过菜地,跨过了几道地沟……匆匆逃到了酒厂外的大樟树下,瞅着曾是小卖铺的仓库,举起手,猛的砸在门上。
“哐啷哐啷……”
咯吱一声响,小唐心中一紧,后背上寒毛都快要倒立了,见眼前的门被拉开一道小缝儿,昏黄的灯光泼出来,他这才缓了口气。
“孙所,快让我进去喝口水!”
孙宁宁两手扒在门里,从门缝里瞧着小唐,见小唐一脸狼狈之色,她吃了一惊,急忙拉开门。
“咋回事,你不是去虫八家喝酒去了吗?”
李山以后,这小卖铺就成了孙宁宁的住所,她在这里守着对李山的诺言,若不是稻田惊现古墓,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小唐侧闪进去,滋的一声扯过椅子,咔嚓坐下!
“嘶”
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才说道:“孙所,一般人,喝一口酒,会醉得不省人事吗?”
夜已很深,孙宁宁本是躺在摇椅上睡着了,见小唐神经兮兮的,她转身掀开摇椅上的毛毯,一脸不快的坐下,而后摸出指甲刀,边修着指甲,边说道。
“小唐,你咋回事,半夜三更的,要是喝醉了,滚回去睡觉,咱俩可是上下属关系,免得别人说闲话!”
吴元婷剪了指甲,朱虫八也剪了,现在居然轮到孙宁宁?
小唐瞧着,瞬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抬手一抹额头上的冷汗说。
“孙所,我在朱虫八那儿,喝了一口酒,你猜怎么着,出门就倒了,而且还做了见鬼的噩梦!”
“嘣!”
孙宁宁吃了一惊,指甲刀一歪,差点剪到肉了,两手停在半空忘了动,寻思道。“难道这事儿与陈慧有关?”
“小唐,你等下,我拿点东西你瞧瞧!”
说罢,孙宁宁豁然起身,蹬蹬几步跑到二楼,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她捏着一张粉色的纸跑下来,递给小唐说道。
“小唐,这是狂徒李山给我的,据说是一个人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