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贤弟,蓝贤弟快快出来,开筵了。”王勃还是那样热情豪爽。
门唰的一下被打开,蓝山一身胡服率先蹦了出来,后面跟着长衫儒巾的狄天阳。
古建雕窗胡服美人,王勃很想做首诗,不过没时间了,一会儿再说吧,“这身衣服真适合你,利落精神,蓝贤弟眼光不错嘛!”
这话听到后面,蓝山就不得不佩服了,古人和古人的思维果然是一致的。未几,蓝山三人已步到了二楼雅间,纱帐轻拢,雨燕穿帘,雅致至极。那房中已坐一人,正是扬州令李思训。
这李思训不同别家,单从姓氏可知,此人乃皇室出身,平日喜好丹青,又以山水楼阁见长,水清云秀正如作画之人,蓝山对他第一印象极佳。
四人寒暄一番按次坐下,王波正做着介绍,就听到外间略有声音,立时便有三人拐将进来。
为首之人一身月白儒衫,一支红木狼毫高高束住发髻,甚是潇洒;右手边是一个水蓝长衫之人,面色苍白,弱不禁风;左手边却是个健硕的,铁灰色罩衫衬着那褐红的面色,更显精神。三人拱手抱拳入座,王勃也一一介绍了,原来那插着毛笔的正是后世相传的草圣,开创狂草先河的书法家张旭张伯高,而另两位正是同为四杰之列的卢照临和杨嗣。
蓝山端详着卢杨二人,那卢照临果然一幅病怏怏的样子,身体素质不行啊,难怪他中年就一身病,痛苦到不得不投了颖水,真是可惜。他转头瞥了一眼王勃,心中暗衬,那个就算投了颖水也比这个家伙强些。而那杨嗣,蓝山偷偷瞪了他一眼,就算你后来替王勃整理了诗集作了序,就冲那句“愧于卢前,耻居王后”我就想扁人,算实力,在我蓝山心里你才应该是四杰之末!蓝山胡思乱想,却让一旁闲谈的杨嗣顿觉阴风阵阵。
不多时,小间里又拐进一人,蓝山想这一定是骆宾王了,三十几岁的人,却是一脸沧桑,可看看在座的那其余三杰,哪一个不是满腹报国志,空憾一腔红啊,这些文人也只能是文人了,蓝山枉自嗟呀,酒会的一干人等便也到齐了。
众人许久未见,抱拳寒暄,互问远近,一时间,小小的雅阁好不热闹,在坐具是性情中人,有了酒哪管什么官场仕途,荣辱爵禄。天南海北,古今博论,本来做了一肚子功课的蓝山,此时却不想打搅这一室的古风,他静静的微笑看着这些当时的才子们,看着他们推杯换盏,吟诗痛饮,一股侠义之情油然而生,心里满满的充盈着对这个华丽年代的钦佩与艳羡,只是偶尔间杂着莫名的怅然,凄凉隧生。
蓝山的安静,王勃和狄天阳都注意到了,只是后者无意去化解,王勃小声地告诉蓝山,在这里不必拘束,后又大声地对在座各位讲道:“蓝公子是小弟途中偶遇,贸然以诗相讨,蓝贤弟竟是千古奇才,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旷世罕见,故小弟擅自引领来,众兄长可以考考他,看我所言可虚。”蓝山一听王勃提议让众才子考他,他头都大了,慌忙揖拳辩道:“小弟才疏学浅,哪里会什么文章,倒是各位,名声远播,近日有幸得见,到该让小弟开开眼界才好。”
蓝山的一番推辞,人只当他谦虚,纷纷吵闹着非要让他露一手不可。被逼上梁山的愤青强盗在心里骂了王勃N遍,一偏头看到狄天阳在一旁闷笑,顿时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发狠道:“既是大家盛情,小弟就献回丑,不过……我有个要求。”他眼珠一转,狄天阳立觉不妙,“众位不知,这位狄公子也是一等一的人才,狄公子的《兰陵王入阵舞》乃当世一绝,不如让小弟与狄兄合作,乐以雅情,舞以助兴如何?”众人齐喝,蓝山心思又一转,“另外……若诸位觉得小弟的表演还过得去,在下就不客气向每位讨得他的看家宝贝,”他顿了一下,见众人无异议,便道:“李大人为小弟画像,张公子狂草题书,王杨卢骆合诗一首,就叫《于扬州奉陪蓝山公子》如何?”
《仙木奇缘》
蓝山美美地打着小算盘,现世六大高人为我一人歌功颂德,画形点神,真真爽到家,要是那天我又穿回去了,这墨宝就值老鼻子钱了,香车美男,金屋藏娇……呀!这买卖赚死了,蓝山你好聪明!”众人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满眼星光闪闪的家伙,王勃的汗已经顺着脊背下滑了,这个家伙比张旭还有个性,比杨嗣还自大,比我还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