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宁鸢公主。”

宁鸢怔住。

以往师父绝对不会对她行君臣之礼，一向是以长辈宠爱后辈的姿态出现。

他说过，有他在，她绝对不需要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说过，他会一直保护她。

可是现在，太子殿下？

宁鸢上下打量着凌寒，忽然好像被烫到手一般，快速抽离自己的小手。

凌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心中蓦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鸢儿。”他安慰的看着她，终于艰难的说了一句，“以后，我会是你的皇兄。”

他没办法给她其他的，只能如此了。

“你？”

宁鸢仿佛不认识凌寒了一样，就用他当初看君南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眼前的凌寒，还有师父，为什么都这样陌生？

“你们，你们把我皇兄怎么样了？”宁鸢忽然声嘶力竭的诘问道。

“鸢儿......”凌寒试图伸手去拉宁鸢。

他想抱住她，用最温柔的慰藉去抚平她此时的痛苦。

可是宁鸢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样，一想到夏峥，从小对她宠爱有加的皇兄已经不在了，她就忍不住心如刀割。

“啊——”

凌寒看着缓缓蹲下放声痛哭的宁鸢，心疼得都在滴血。

“鸢儿，别哭......你还有我。”凌寒单膝跪地，伸手把宁鸢圈入怀中，这是他现在的身份，能够做到的了。

他和她是亲人，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他可以用兄妹的名义来拥抱她。

可是，也仅此而已了。

“你滚，我不要你做我的皇兄，我要原来的皇兄！”

宁鸢用尽全力的挣扎开来，狠狠的揪着凌寒的衣领道，“我真恨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不要......

凌寒摇着头，用几乎祈求的眼光看着宁鸢。

求她，不要恨他，更不要后悔当初的相遇。

遇见她，被她所救，是他此生最幸运之事。

如果用他的命，能够换回对她而言更重要的夏峥的命——

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交换的。

可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

他和她，都不过是局中人罢了。

凌寒转头看向君南，担心宁鸢在气急之下，会做出让君南生气的事情，便打晕了她，让侍女将宁鸢送回去休息了。

以后，他会保护好宁鸢，绝对不会再让宁鸢，沦为君南的棋子！

“祭司大人果真是好城府，本宫都被你骗了过去！”凌寒冷嘲热讽道。

“若是鸢儿知道，她最敬慕的师父，竟然是一直以来利用她的人，包括她母妃的死，都是你策划的，会作何感想？”

“殿下不会说的。”君南十分笃定的道。

凌寒真的很想知道，迫使君南非要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捧我上皇位，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凌寒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还是，所谓的麒麟君子，为了让心目中的君主即位，可以无视人情，随意玩弄权术计谋吗？”

君南沉默不语，只是跪下来道：“麒麟择主，向来以皇气为据，大夏气数将尽，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