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鞭。刺目的腥红再次从轻歌的身上裂开。足有一尺来长。
“呸,臭娘们能给伺候丞相那是你的福气,不识抬举!”手持刺鞭的卒子三角眼,吊梢眉扯着嗓子骂起来。
刺鞭早已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只是干涸的血迹浸染出来的黑红散发着腥臭,也不知尝过多少皮肉滋味。
十字桩上被绑着的女子,双手被吊起,宽大的衣袖滑至臂弯,一节藕臂上一条挨着一条,皆是鞭伤,森白入见骨,脖颈下赫然是两个骇人的血洞,显然是被穿了锁骨。
这女子正是轻歌,被关进来七日有余,全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除了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
“呵…做…做梦!”轻歌费力地抬起头,牵动了吊着双手的铁链,哗哗做响,惊的角落里的老鼠一窜。
“小贱人,要不是上头吩咐了大爷我早让你尝遍了这相府地牢七十二道刑罚了。”那卒子又甩了轻歌两鞭,朝她身上啐了口:“呸,什么玩意儿。”
“呵…呵呵…”轻歌似是自嘲,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死寂。
是啊,这七日她怎么就还活着呢!她该在去黄泉路上陪着死去的娘亲,陪着青阳村所有的乡亲啊!
刺鞭入骨她都未曾落泪半分,可是想到那些死在自己眼前的乡亲,她的心绞碎了般疼痛,眼泪不觉间已在苍白的面颊上蜿蜒。
“你哭了。”来人身形极为修长,上好的月白色云锦用银丝绣着几株湘妃竹,头上别着一直看着极好的羊脂玉簪子,倒是有一股子儒雅的书生气息。
可惜一双眸子却多了几分轻佻之气。
轻歌不语,只死死盯这着面前的男人。
“轻歌,是我对不住你。”沉默了半晌,他终是只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