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贵人事忙,宫里事多,这种小事难免不会记着,可是奴才却是在尽心尽力为娘娘办这事的,娘娘现在若是一脚把奴才踢开,撇清关系,奴才,奴才——”说着,说着,江清华就这么突兀地跪到了地上,满目凄惶,倒叫殿里的一应人吓了一跳。
这一跪来得未免也太突然了吧,夹带着他的欲哭无泪,满面哀戚,恐怕就差泫然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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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老家伙!赵淑媛心底狠狠地赌咒着,恨不能马上将他拖下去,剥皮抽筋。
不过显然夜之航听到这话后,却来了兴趣,“哦,倒是说说看,你家娘娘让你为她办什么事了?”
他唇角含笑,兴味地问出这一句,却让赵淑媛的眉底露出一丝不悦。
“安公公。”还没等江清华开口,赵淑媛却突然对身侧不远的安澄和声一唤。
安澄走近,躬身,问:“娘娘有何吩咐?”
“你方才说这人是隶属永宁宫,可本宫却未曾见过他,可否替本宫查阅一下,他是直属哪个司的?”赵淑媛虽然嘴上说着要安澄查阅,其实心里早有底稿,她宫里的人,她哪个不认识呢,若不是事先将那些人的身家底细统统摸遍,查透,她岂会安心地放着这些人留用在自己的身边。这样说,也无非是她先前早已为出现今日这样的事做了准备的。
“是外侍的,贤妃娘娘。”安澄在册子上好好地看了一番,才回道。
“几时起,外侍的奴才也得本宫重用了,倒也算是新奇。”赵淑媛冷冷一笑,不置一评。
安澄回完话,躬着身再次退了下去,贤妃的目的不就是借着他的口,给出这个奴才冷遇的身份处境嘛?那么,他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做足这个人情。
安澄退下后,赵淑媛就决定乘热打铁,施施然走到夜之航的身边,身子突然就这么福了下去,毫无预兆的,她道:“皇上,这宫里面人心不轨,尔虞我诈,您是见得多了,或者说,皇上可以对臣妾今日蒙冤不理不问,这样臣妾甘愿被这个奴才诬陷,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看来这件事,她不能再交给夜之航单独审问了,谁知道那个狐媚子的狗腿子会不会在这会帮着萧沐如这个贱女人再说出什么不利她的话来。
“不仅如此,他自称是臣妾宫里面的人,不但臣妾未曾在宫里见过,恐怕就连臣妾宫里面的人也可能未曾见过此人。不光是这样,臣妾有一次,却在去永华宫的甬道上见过此人,那时,他正在为一名娇艳的姑娘与已去的刘昭仪发生过争执。试问,这样一个拥有多重身份,并同时在夜宫中穿梭无定踪的人,他口中的话又有多少是可信的呢?”赵淑媛振振有辞,在夜之航还没有相扶前,就已经喋喋说完这一番话了。
夜之航不做声,只是就这么欠身轻轻地扶起赵淑媛。
其实,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个奴才是云裳身边的事被挑了出来,只是,如今赵淑媛也算是被逼急,将这个原本隐讳又不大确定的事给抖了出来,毕竟在赵淑媛初在如意宫见到江清华的时候,她是有着惊疑的,但是也没打算就此抖露,不是现在情况逼人,她想她还是乐得那这个人另一个有趣的身份作另外一项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