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夜过后居然就成了娘娘!?(2 / 2)

他漂泊而冷藏了半世的心,终于停靠在了某个港湾,很宁静,很祥和,仿佛月光映在海上,又被风吹皱成碎碎的粼粼波纹,恬淡到让人放下所有的心防。

——寂寞清冷如同皇位,他被禁锢在那,已经二十六年了,冷到他的心也不知在何时,开始变得如同他身下的宝座一样冰冷而坚硬。

正如云裳言中的,他从未信任过谁,也从未被谁所信任过,活着,只不过一次又一次不停地算计与较量,看到最后谁被谁算计地彻底,剩下的那个就成为胜利者,一如他二十六年来,所操纵的政治游戏,只是玩到最后,赢的人都是他,最后,活着,对于他来说,也成为了一种无形的负累。

忽然意识到了这样的姿势有点不妥,于是云裳在夜之航的怀里努力地挣了挣,夜之航感到了怀里人的动静,也不勉强,十分绅士地松开了她,云裳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做有点‘不知廉耻’,当然在西属,男女之间都不会有这种设防,或是简单的拥抱就会被定义为枉顾礼教,可是,她是在夜朝,所以,自然显得局促而羞愧。

“陛下,臣女方才鲁莽了,请陛下见谅。”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

“云裳”却在云裳的脚步方迈出的时候,夜之航却又突然叫住了她,“今晚,能陪着朕一晚么?就一晚!”他的声音听上去几近哀求了,可怜兮兮的,云裳转过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不曾挪开过半分,这么无助到近乎祈求,云裳望着他同样望着他的清澈眼眸,那儿点点发光,真是,楚楚动人啊???

云裳莫奈何地笑着,躺到了夜之航的身侧,夜之航有点受宠若惊的往里缩了进去,腾出一块空间让云裳躺下,其实这张塌本来就很大,估计来个四五个胖子,横竖往那一块躺着都是绰绰有余了,只是夜之航却像个孩子一样的开心,躺在离她二寸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陛下,您该闭上眼睛了。”她看着他仍是睁着眼看她,不免提醒道,无奈的是,她怎么觉得她这回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对着夜之航,还要像教育孩子一样,告诉他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云裳莫奈何地笑着,看着夜之航“哦”了一声后,乖乖地阖上眼睛。

那一夜殿内未拢丁点银碳,却很暖,夜之航侧着身,闻着拓跋云裳身上散发出的幽幽香气,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心,让他的心在一片鸿蒙间忽而就这么宁静了下来,她身上的味道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那一夜,夜之航嘴角蕴着浅浅的笑,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在回都后的六十多个日夜里,第一次,他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去,带着久违的宁和,让人沉定,让人心安。

云裳在他睡沉后并未睡去,她转身,视线朝着窗的方向,静静地听着雪落的声音,这是她来夜都后的第一场雪,静到湮没了心底某个静静的身影,眼角,有什么液体淌落,冰冷的一如此时窗外静静飘落雪。

那一晚,风很轻,雪落无声。

当有一天,云裳淡淡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发现,其实在那时,那个一直驻在她心底的影子就已经开始在不知不觉中淡了,但是最终她也没有与当时躺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在一起,洛云曾好奇地问过她,为什么,云裳只是淡淡的一笑,她说,因为,那晚,她很冷。

洛云“哦”了一声,似懂非懂,而当有一天,她同样躺在当时躺在她母亲身边的那个男人的儿子身边时,她才领悟了母亲当时为什么会说那句话,那时,她母亲的感受,一如,彼时,她的感受一样:很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夜之航就已经不在了,云裳悠悠地睁开眼,手滑向另一侧的时候,那里,还有着微微的余温,她懒懒地支起身,冬日的阳光自窗外射进来,倾洒在她的身上,暖融融的让人就希望一直这么坐着,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温暖。

可是这份温暖还未持续多久,过了一会,殿外就响起了一阵推门声,接着一群宫女鱼贯着纷纷来到了她的面前,各个面上带笑,朝着她福身,恭敬道:“娘娘,奴婢等伺候您洗漱更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