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表象下的危机,云岫的算计(1 / 2)

习武之人,自是对周围的细如发丝般的动静都了然于心,院子角落里一直有人埋着偷听,只是两个当事人,谁都没有出面点破这层轻易发觉的事,自然是在两个人都默许的情况下,才让那人听到了那么多的秘密。

不过,以洛震南的功力,单单从气息上便能分辨来人,无疑,那个角落里一直埋着偷听的,自然便是慕云岫了。只不过,萧有年这只笑面狐狸,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

只是,这次——他倒真的希望云岫能够接受萧有年,不仅仅是希望这世上能多两对幸福的人,更是因为离御旨金文落定的婚期已经不远了!倘若,萧有年在这短短半个月内还是无法俘获慕云岫的心,让云岫恳请夜之航撤销婚约的话,那他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哪怕抗旨,他也要解除婚约,娶云裳过门!

此时,助人也就等同于助己啊,洛震南在心底嗟叹道。

洛震南心事满满,压到整个胸口都种窒息的憋闷:昨日街上的突袭事件看起来并不是单纯的行刺,可能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按照江清华为萧有年疗伤后对毒素的分析来看,那群袭击他的武功高手无疑是来自西域的,“龙域骨”这位毒草,只有在西属的龙吟山山脉方能存活,而如今那些暗器里淬的确切的是含有龙域骨这位毒的。

可是——洛震南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似乎又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若是西域的杀手,为何当时不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却在见到萧有年中镖后,又无端端地隐身了,说来却是奇怪的,也最让他无从下手的一点。何况,那些暗器明明是冲着云岫而去的,那云岫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仇怨呢?——这也是疑点之一。

假若,洛震南退了一步假设,那些人与他和云岫皆有仇怨,那么为何,暗器上的毒却是不足以致命的,甚至是——完全有点用来唬人的目的——难道,是用来警示?洛震南抿着嘴,歪头想了会,莫奈何,又摇起了头,一路上,下人们只见到平日里那个酷酷的世子,今日像被人施了咒一样,不停地摇头点头的,纷纷都躲的远远地,洛震南就像座孤岛一样,在丛丛的人群中游移飘荡。

边走边想,不觉中,竟已是晌午时分,南苑中,一位款步翩然的佳人,手托食盒,慢慢地走近了苑中的这个房间,由于刚才跟洛震南嬉闹地有点过了,此时体力也有点不济,索性重又躺回床上。来人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萧有年的眼光正好撞上逆着光走近来的她,松松的发髻挽在左边,上面只点缀了几颗圆润小巧的东珠。珠子上盈盈泛出的光泽温暖而又蕴然。

萧有年微微一笑,叫着来人的名字,“云岫。”嘴角的笑意温温,似乎能融化开腊月的冰霜。

逆着光线的脸,看不分明,脸上的表情都被光影的轮廓遮盖,只是,慕云岫脚下的步子微滞,随后抬起脸,朝萧有年扬起了一道浅浅的笑弧:很美。萧有年的心口,忽然砰砰跳动了一下,鼻里的气息,也倏忽间僵了一瞬,接下来,他唇边的弧度更深更浓。云岫边笑边向他走近,径直坐在了床边的矮凳上,将手里的食盒往床边的矮柜上一放,目光关切地投向他,问道:“好些了么?”

萧有年居然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陡然间开了口,想说点什么,结果只是木讷讷地张着,愣了半晌,最后才呆呆地冒了一句,“你来了!”,同时,还时不时地摁紧胸口的某处,因为那儿已经狂跳不止了。慕云岫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傻的一句回答,不禁笑出了声来,从一侧抬起手来,在他的额间探了探,低低地说道:“没发烧啊,我还以为你烧糊涂了呢。”闻言,萧有年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上虽是一派笑意温浅,心里早将自己数落的体无完肤了,萧有年啊,萧有年,枉你自诩风流,自恃踏破花丛,居然现在面对一个女子,却在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