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一处木屋,笼着夕阳的余晖,就这么静静地坐落着,像天空下一笔最写意的涂鸦,屋前的一块空地前开着成片的油菜,洛云轻轻推开柴门,朝着屋内喊着:“哑姑。”过了很久都没人应答。
洛云于是一把扯着唐三走进了前院,边走边解释道:“哑姑是这家的主人,我只是暂住的。”
“哦”
“唐三,”她直直地盯着他,反叫唐三有点脸红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能不能把这些银子留下?给哑姑。”
“为什么?”唐三直白地来了一句,他得先听听理由先。
可,洛云却无多加解释的意思,只幽幽转口道:“我会还你的。”
“怎么还?”唐三倒来了兴致似的,还在追问,“再去做皮肉生意吗?”一语出口,他倒不是带着讽刺的意味。
他想,既然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就不应该去管:也许哑姑于她有恩,当初收留了她,可,难道为了报恩又要让自己重蹈覆辙,唐三一眼便看出了洛云没有任何立身之本,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会青楼去挣银子,如果是这样,那当初又何必要逃出来呢!如果恩义与自己的初衷相违背的话,那有些事就不应该去做。没有一个施恩的人会希望受恩的人委屈自己向自己报恩的,那样不如不授!
只是这话在洛云的耳里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紧接着,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拍在了唐三的脸上。洛云受气地嘀咕着:姑奶奶,是有脾气的人。
唐三本无意中伤她,但是被她打了一巴掌还是愣了一会。好汉不打女人,于是他干脆愤愤地瞪住她。他们木立着,这么你来我往的,直到双方的眼皮都开始抽经了,才停下这幼稚的行为。
洛云想想,觉得她自己是过分了点,便软了软说:“我会做杂记来还得。哑姑于我有恩,我必定要报的。其实我不该留宿她这的。她是个苦命人,一出生就是个哑巴,遭了父母嫌弃,便把她扔在了野外,幸而没被荒郊的饿狼叼走,后来被一个老妪捡回来收养。可老妪年老多病,在她十岁那年,便去世了,留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只能靠给人做些杂记过日。前段时间,我见她昏倒在路边,便拿身上仅有的银子救助了她,于是她便收留了我住下。但是每天靠她出去辛劳养活我,我也很惭愧。我愿意为你做劳务来抵偿,但在我离开前,我希望能留些银子给她。”洛云自知,玄衣人已经发现了她,那么这儿绝对不能久留,最多明日就得离开。
“嗯,留二十两给我,其他随你吧。”听完洛云重情中肯的解释,唐三也觉得他刚才说的过分了,至于她随意便支使人的性格嘛···唐三对此很是无语。不过不满归不满,这知恩图报的优良理想,唐三也是很乐意帮她实现的。
洛云高兴地点着头,接着便跑向了厨房:橱柜里有食材,看来哑姑出去给人做杂活,近期是不会回来了。“今晚就留这吧。我做点菜。”洛云朝着不远处的唐三劝说道。
唐三没推辞,把自己当个爷似的,一派自得闲散地坐了下来,还沏了杯茶自饮起来。
晚饭一端上来,唐三便傻了眼了,这菜,入眼的,怎么都长的这般奇形怪状,状似发育不良:黄花蔫菜,沾点锅屑;肉丝带血,雪花点点。乍一眼,唐三就不敢动筷了,指着其中一盘问道:“这做的是什么啊?”洛云顺着他筷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是青椒炒肉嘛。
“连青椒炒肉都不认识啊?”洛云一副真没常识的眼神回看回了唐三,唐三便很不愉快地指着那些白色的斑点接着问道:“那这些又是什么啊?”洛云再一看,回嘴道,“盐巴啊。”答完后,又想了一想,觉得不对,随即改口道:“可能是糖吧。我不清楚,反正吃不死人。”
唐三被她一语噎到气结,很无辜地反问了一句:“我们今晚就吃这些?”言下之意,就是能撤了重做嘛。洛云貌似不懂唐三的意思,很奇怪地反问,“不吃这些,吃什么,莫非你能做出其他的?”洛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还真龟毛,嫌东嫌西的,不吃拉倒。
好吧,唐三被逼无奈,只好动筷,先对准那盆还算能入眼的水煮豆腐动了几下,放到了嘴里。
刚一入口,那满嘴的酸味···一口咽下,唐三脸色立现青白,他很无奈地一闭眼,想到,算了,砍头不也就一刀的事嘛,爷,我今天忍了,于是刮起狂风般,风卷残云的阵势,那些难以见人的菜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洛云很满意地点了几下头,吧嗒吧嗒地收拾起了碗筷,心里乐呵呵地自叹到:手艺实在是不错。‘哈哈’,忍不住就是心里的一阵窃笑,今天的这顿饭做的,让她很有成就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