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悔……”
上官月瞧见了他,脸上越发红润,有些羞涩。
屋子里的婆子丫鬟极有眼力见地笑着告退,整个房间便只剩下新姑爷与新娘子了。
李忆悔瞧着如此美丽的女子,心中却生不起一丝爱慕,脑海中反而浮现了那面目猩红,癫狂至死的上官义惶,他感到有些恶心。
“你怎么了?”上官月见其表情极为不对劲,关切问道。
“没事。”李忆悔淡淡摇头,顺势躲过了上官月想要触碰他的手。
“啊……”被李忆悔躲过,上官月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事……”李忆悔依旧摇摇头,“你先前不是去后街去了吗?”
上官月道,“本是想去的,你走后父亲便突然出现,说是请了洛阳城里最会打扮的媒人,让我回来试衣,今晚……今晚与你成婚……”
说道最后,上官月又忍不住脸红。
那淡淡的喜悦激动冲散了对于李忆悔不对劲的顾及。
“嗯。”李忆悔点头,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忆悔不高兴?”上官月见他这副模样,也似乎被影响,笑容淡了下去。
李忆悔静静看着她的脸庞,好似心底有一份内疚。
“你哥哥哪儿去了,知道吗?”李忆悔突然问道。
上官月茫然摇摇头,“你先前不是去他去了么?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没。”李忆悔眼神闪躲,“先前那匹马太快,我没追上。”
上官月有些疑惑,“这样吗?若是忆悔寻他有急事,我现在可以差人去看看,说不得是去忙生意上的事了。”
“不用了,最近他也实在忙得很,就让他休息一下吧。”李忆悔连忙道,他的心莫名慌张得很。
上官月实在被李忆悔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有些迷糊。
可是后者的心情却是极为复杂,他觉得上官月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的兄长是被自己活生生掐死的,拧断了脖颈。
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沉甸甸的,沾满了血腥。
这段时日里,哪怕上官义惶的确是个坏人,可是他仍是真心待自己的,虽然下杀手是因为药物的控制,可他仍旧有些不安。
他很少杀人。
这感觉很不好。
“姑爷,您的新婚服到了,老爷叫我等给您换上。”
那群去而复返的婆子捧着大红色的婚服来,笑颜道。
李忆悔看着这喜庆的颜色,有些头晕目眩。
这偌大的上官山庄张灯结彩,底下的上官义惶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