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受伤了没有。”
李忆悔问道,看着谢必安始终毫无表情的脸,他实在什么都看不出。
“这里,碎了。”
谢必安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这里有大夫没有?”
李忆悔问道。
“无妨,小事,回去医。”谢必安道,接着又高喊一声,“整队!”
李忆悔想要出口劝阻,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整齐划一的纵步声,铁甲梭梭作响。
“怎么样?这重金训练出来的队伍就是不一样吧?”
上官义惶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李忆悔回过头,看见他,有些晃神,好像自己没一次不是见他笑容满面的。
“别苦着脸,这次算是大获全胜了,虽然没有抓住最要紧的那两个人物,可是整个军队里面只有五名士兵受了重伤,十名轻伤,谢必安更是最多的一个骨折的下场,算是意料之中了。”上官义惶道。
李忆悔皱了皱眉,却看不得他这幅无所谓的模样,哪怕他明知对方是个心狠之人,可是对自己人也这般冷血的模样,他无法忍受。
“别这样看着我,先前我不出来是深知自己的实力,如果不能帮到你,那就努力不让自己成为一个拖油瓶,这就是最好的帮助。”上官义惶道,“如果你是因为后面我说的那些话而感到生气,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军队伤亡在所难免,这种程度算是大捷了,不信你问他们。”
说着,他向一名收拾战场的士兵努了努嘴。
李忆悔顺着其视线看了过去,那名士兵则有些莫名其妙地回望两人。
“算了。”
李忆悔摇摇头,叹息道。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如你所愿,所以往往太好的都不太真实,似这般,不幸中的万幸,才是这人间该有的常态。”上官义惶指教道。
李忆悔承认其中确实有些道理,却又不敢苟同。
“整顿,回府!”
谢必安大喊一声。
众士兵应诺。
那些马贼的马匹都是上好的西域马,在洛阳这一块,很是抢手,这些运回府邸,就是一大笔的军资。
到处都是血迹的残垣战场被士兵们简单地打扫了一遍,只有一些破碎的没必要捡拾的物件被留在原地。
马匹被串联着一匹接着一匹,很快,这只军队就自动整理成了行军的模样。
“大人请上马!”
一名士兵站在头马面前喊道。
谢必安望都没望他,只是摇摇头,走在前头,道。
“让那些受了伤的弟兄们骑马吧。”
士兵也就没有在说什么,似乎方才说句大人上马只是礼仪性的。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谢必安这人特仗义?特想跟他混?”上官义惶笑着调侃李忆悔道。
后者摇摇头,“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挺好的。”
“是嘛。”上官义惶道,“吃苦受罪得人心,这是最吃力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