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开了辆红色的敞篷小跑车,径直停在她面前,夸张的墨镜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因此,那种清高自傲只是稍露端倪,未全部暴露在白默面前。
她不紧不慢地拨弄着后视镜上的一串水晶链,似笑非笑地问:“去哪儿?我送你。”
白默笑了笑:“谢谢,不必了。”
她不再客气,随意挥了挥手,轰鸣而去。
白默拦下一辆出租,去往建工院儿。
肖姨早等在大门口,庄叔不放心,非得一块儿去,肖姨不同意,两个人争执不下,倒是白默来了之后,说服了肖姨。
三个人去到那边的时候,送葬的队伍已经排好了,大舅舅和小舅舅几个家属就在队伍的最前头,大舅舅捧着骨灰盒,年纪长一些的表弟撑伞,小舅舅捧着遗像,队伍拉得老长,几个年纪稍小一些的表弟表妹,全都聚在一起,搀扶着肖老太太。
肖姨也许是提前和小舅舅沟通过,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工作人员发了朵小白花,她咬了咬牙,别在胸口。
庄叔扶着她,白默跟在后面,三个人默默地跟在最后,走完了全程。
下葬的程序很简单,不过三言两语的祝祷而已,肖姨听得泪流满面。
白默能够了解她的感受,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程序走完之后,新立好的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默从未见过的外公,正对着每一个人微笑,既宽厚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