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经历过车祸、空难,患过重病断过双腿,在海上遭遇过风暴也见识过海盗,失去过亲人也曾经被朋友背叛……”杜克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古怪的笑容,“如果仅从这些事情上来看,那我不折不扣就是摆放在桌几上面的一套杯具……”
这个冷笑话韩冥国人自然不大听得懂,但杜克的身后还是传来了一声忍不住的轻笑,船长回过头,看到孟佳同学捂着嘴朝自己表达歉意,咧嘴笑了笑,又回过身继续道:“人的胸怀就像一个容器,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等于是在容器里倾注什么样的情绪,是颓废、沮丧、生无可恋,还是积极、向上、奋发图强?”
“容器只有一个,而人总要有所选择,哪些需要清空,哪些需要装满,这是一个需要你十分慎重但偏偏又简单之极的选择的问题……”
“我选择了后者……”杜克淡淡地道:“我向往zì yóu自在的生活,我向往一切美好的事物,我追求爱情,享受工作,体会每一项有机会可以体会的经验,所以哪怕过程艰辛哪怕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今天的我还是坐在了这里……”
“这就是关于我的故事……”杜克摊了摊手道:“冗长、无聊、很容易破坏气氛但偏偏属于我真实经历的故事!”
城市的另一端,尹惠仁坐在楼的防护栏上一晃一晃地摆着双腿,夜风中轻轻飞舞的短发,从身后拂过耳边扬起青丝遮蔽了双眼,洁癖男抱着那把大枪,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女人,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真的不怕掉下去摔死?”
“整天跟你一起合作……”尹惠仁扭过头鄙夷地道:“我还是情愿摔死的好!”
按照洁癖男以前的脾气,此时肯定要针锋相对反唇相讥满嘴吐槽的,但不知为何,狄飞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斗嘴,而是换了个话题开口道:“你觉得,杜克为什么突然之间把我们叫了出来,难道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他是老板,我们是员工。”尹惠仁好歹从危险的防护栏上慢吞吞地跨了下来,坐到趴在地上的洁癖男身边,声道:“我们只有服从命令的义务,没有质疑的权力……”
“所以你什么都听他的?”狄飞哼了哼鼻子不悦地道:“所以他被人带走接受调查之前,密令我们两个人扮作夫妻离开别墅,到仁川去调查顾寰的进出口公司,你也义不容辞地全盘接受了……”
“我们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离开杜克身边……”尹惠仁蹙着眉毛道:“而且我不觉得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合适了!”
“可我们算什么?”洁癖男满腹怨气地道:“任人摆布的玩偶?”
尹惠仁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身边的男人道:“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不满,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了这种情绪?你是对杜克有意见,或者还是对我?”
洁癖男沉默,把目光躲进了瞄准镜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嘟囔囔地声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废话,当然是新婚夫妻……”
“那为什么每次我一进你的房间,都会被揍成猪头轰出来?”
“……”
“假扮夫妻是一项技术xìng很高的工作,如果连你的父母都能轻易地看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关系,那我们又怎么能瞒得过那些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
“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洁癖男支支吾吾了半天,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吞吞吐吐地道:“没什么,就是随口而已……”
尹惠仁狐疑地盯着狄飞看了半天,眉头紧锁目光深沉,最后吸了口气,伸脚踢了踢旁边的男人,淡淡地道:“你喜欢我,对吧?”
洁癖男脸一红,丢下枪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踏着步子就要往前走。
“你要做什么?”尹惠仁瞪大眼睛询问。
“相比喜欢你,我倒是情愿从这里跳下去……”狄飞嘴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