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挑了挑眉毛，然后摇了摇头。

“我第一次见到Z先生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的东瀛……”轻云仿佛陷入了回忆，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虚空，没有一丝神采，“见面的情景，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忘掉……，当然，这件事与你无关，总之，我心悦诚服地拜到了先生的旗下，成为了他众多助手中的一员，然后没过多久，我就被先生送到了韩冥国，推荐到了位高权重的李相得身边，成为了他的安保人员……”

杜克不明白轻云为什么突然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却隐隐觉得这件事很可能跟自己有关，所以并没有出声打岔，只是静静地聆听。

“先生有很多助手，有些是自己培养，也有些像我一样重金招揽而来……”轻云似乎很满意杜克好奇的样子，娓娓道：“我们这些人分布世界各地，或安插在重要的zhèng fǔ部门，或依附于各地的大人物，表面上兢兢业业地为雇主工作，而实际上，都在老老实实地遵从着先生的吩咐……”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时候，你还住在那个三层楼的健身馆里……”轻云看了杜克一眼，终于将话题扯到了船长身上，“身边除了一个喜欢抽烟喝酒的姚李以及刁蛮成xìng的夏萱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亲近的人了，哪像现在……”

“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杜克终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先生让我注意你，所以我就关注了……”轻云淡漠地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先生亲自来到了韩冥国，找到了我，并且告诉我，他跟另一个与他身份相当的家伙，打了一个很了不起的赌约……”

“你应该最想知道那是什么？”中年人看着杜克道。

杜克脸上看不出一丝惊讶或者震撼，只是撇着嘴角眯着眼睛等着对方继续讲下去。

轻云很快就道：“然而我却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跟先生平起平坐，也不知道像他们那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赌约内容是什么，但先生只是告诉我，让我牢牢地看着你，看着你在私底下的任何行动，当然也只是看着，不能做出任何的干涉……”

杜克突然笑了，在轻云话音未落的时候开口道：“我大概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轻云一脸嘲讽，冷哼着道：“那个赌约？”

“因为我是当事人……”杜克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却紧接着咳了一声，喷出一团血沫，粗喘了几口气，缓了半天才接着道：“虽然我并不是第一个当事人……，你既然知道天珠的事情，想必也知道那个所谓的世界末rì吧？”

“我曾经想过赌约或许跟世界末rì有关，但我不觉得这种离奇的事情可以真的摆在明面上作为一个筹码……”轻云静静地道：“即便是先生，也未必有可以随意颠覆这个世界的能力……”

“你看了你的先生……”杜克纠结着脸道：“他们敢拿这种事情来赌博，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玩笑，如果是玩笑，那我的前任又为什么会死？……”

“是你的先生要你杀我吧？”杜克垂着脑袋道：“就像之前他杀掉了另外的杜克船长那样……，因为我跟他们一样，似乎都不怎么听话……”

“我是不是还看了你？”轻云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明白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杀你……”

杜克背靠着墙壁，双腿用力，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脚下的瓷器碎片嗤啦作响，掩盖了某些细碎的声音。

“你的确看了我……”杜克喘着气道：“其实我应该建议你多看看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因为当那些坏人絮絮叨叨地面对垂死的主角着废话而不抓紧时间动手的时候，就注定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轻云眉眼一挑从沙发上耸身而立，刚刚转过头去，就看到一抹银白sè的金属光芒闪过自己的脖颈之间，带走一串喷薄的血注，中年人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耳边却只能听到咽喉间发出的汩汩的声响，最终瞪大双眼无力地垂倒在了地上。

“你也来晚了……”杜克有些埋怨地对着突然出现在客厅内的家伙道：“老子差被人打死了，你这该死的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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