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大家到三楼大凉台喝茶观景。大鸿发现不远处的垃圾箱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动,仿佛他正从里面找东西吃。再定睛一看,心里不禁叹道:“啊,真是他。”张平说:“大鸿,你干嘛。”大鸿指指说:“大家看,垃圾箱旁边的那个人,是不是韩树均?”
“呀,真是他!”
张平怨道:“这个混蛋,害得大家找他几天几夜。原来,他却躲到那里独享美味来了。”
韩树均从垃圾箱里掏出半节香蕉,胸前衣服上擦擦便塞进嘴里。黑黑的脸上挂着几条还在流血的伤口,掏火棍儿似的双手不停颤抖。他不经意转头望见大鸿几个同学走来,只是站着傻傻的呆笑。
杜中奎感到自己的乔迁之喜,让韩树均这样出现给搅了,心里暗暗有些不悦而沉默。韩泉河叹道:“唉,真是可悲呀,他韩树均和我一样,为金钱落得一条可怜虫!”张平说:“韩泉河,你挺能自省嘛。可眼下,大家说该咋办?”大鸿说:“张平,这还用问吗,我们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唉,真扫兴。”
韩树均猛然收住傻笑,欣喜若狂,转身边跑边吼:“牛啦、牛啦,真牛啦!”大鸿冲向前抓住他,他仍然嘟嘟哝哝大吼着挣扎,大鸿说:“张平,快搭把手呀。”张平迟疑说:“大鸿,他在深圳还没有害苦你?”“他是他,我是我。快点呀。”
大家生拉死拽,好不容易才把韩树均塞进车里,大鸿韩泉河将他擒住夹在中间,张平坐驾驶位上揩一把满头的大汗,准备发动车时象想到什么,回过头望着韩树均怨道:“韩树均啦韩树均,你龟儿子真想当乞丐,就别让大家看见啊?”
韩树均一怔收住傻笑,大吼:“牛啦、牛啦,真牛啦!”想挣脱逃出车,却被大鸿韩泉河死死控制住不能动弹,张平吼道:“韩树均,我看你龟儿子没救了。你就算有来世,也是个牛啦牛啦的结局!”可谁都没想到韩树均一听骤然缄口,照着张平的脸上啪一大口痰。张平气愤难忍,挥起巴掌:“混蛋,真不识好歹!”大鸿说:“张平,他毕竟是个病人,我看你下得去手……快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