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啦,穿过娄山关隧道,一晃就到遵义了。”
大鸿心里叹道:“啊,原来自己正身处大娄山腹地……”
天陌生,地陌生,人陌生,连自己也陌生,只有心中的你啊,一点儿也不陌生。胸口呀,灼热得快烫燃衣服,何不迸出一个窟窿,好让我将心中的你啊,一把拽出来揣在怀里。
可是,你仿佛藏匿在远山缭绕的云雾里,徘徊在山林间幽深的小径上,淹没在人海茫茫的闹市中。
唉,真恨呀,恨太阳贪睡在东山后迟迟不起,恨火车**着跑不快钢脚铁腿,更恨自己怎么不能长出双翼?
火车停靠遵义站,站台上人头攒动。华梅的目光很快搜寻到背着一筐红橘的大鸿。相隔几步时,彼此站定。大鸿沉默,华梅落泪。
新婚之日,除王雪红陆婷婷一大早跑来忙乎外,就只有傍晚时分医院的几个同事代表前来贺喜。
黔北高原的冬夜,没火炉的屋子冷冰冰的。大鸿看着华梅一脸惭愧,华梅安慰说:“亲爱的,别在乎,有你我就知足了!”大鸿紧紧地拥抱着她流下热泪。她抚摸着大鸿冻得凉凉的脸,心里暗暗的又一阵酸涩。
新婚的背窝儿,仿佛隔绝严冬,爱的火热,烘得彼此大汗淋淋。大鸿直喘粗气,口干舌燥,她以沫相濡。
不一会儿,大鸿又不安分,华梅说:“亲爱的,今晚你已经第五次了,我很幸福,可你这身体要紧。”“我们的爱让苍天也感动,它正忏悔亏欠你我太多,能不保佑?”“亲爱的,你是个雄辩家,更是个痴情爱人。啊,亲爱的……”
情与爱,灵与肉达到最高境界的融合。
几天后,大鸿一觉醒来把熟睡的她搂进怀里,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看窗户透进的阳光:“亲爱的,该起床了。”“今天你轮休,再慰劳慰劳你老公。”“亲爱的,你真能连续作战呀。”“看你不安分……”“可你知道,能敌将军百万雄兵的是什么吗?”
一阵翻腾之后,大鸿躯体散架似的躺在她怀里。
“亲爱的,现在知道了吗?”
“请夫人赐教。”
“四个字,‘以柔克刚’嘻嘻嘻。”
突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亲爱的,别闹,有人来啦。”
门外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粗重嗓音:“徐医生,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