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抬起肉乎乎的小脸,霍繁缕笑弯了杏眼,捏捏他的婴儿肥,“没事,我们走吧。”
祠堂隐在树林边上。
两人迈过高高的门槛,在众婆子的监视下跪在蒲团上,随即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一切便似尘埃般落定下来。
霍繁楼跪下来之后就想起来要生气要委屈了,他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断线珠儿似的往下掉。
屋外人影闪动,透过薄纱糊着的门窗,可以看见数个丫鬟婆子守在外头。
霍繁缕轻轻拍着霍繁楼的后背,低声对他道,“我们小声点好不好?要是被别人听见他们就该笑话我们了。”
霍繁楼回头看了眼门窗上的人影,紧抿着唇瞪大眼,硬生生把眼泪咽了下去,少顷他问,“树树和山山是不是在外面?”
“在门外跪着。”
午后的阳光最烈,地面积攒了一天的热气,都在此时争先恐后往上冒。
霍繁楼看了看门窗上不时掏出绢帕擦汗的人影,憋着泪小声道,“都是我不好……”
她若有似无地叹了叹气,手指轻轻给他拭着泪,“你虽有错,可是错不至此,他们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权势之下,多的是猖狂的加害者。”
霍繁楼想了半天,“姐姐我们真的要跪十天吗?”
“当然不!”
外边日头正烈,里边却阴乎乎不见光。按照理论,不推开门从外头是看不见里边的,霍繁缕正准备坐下,只听吱呀一声。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