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圆乎乎的脸生得白嫩嫩,小肉手上全是划伤刮伤,大大的杏眼里泛着泪花,看得霍繁缕心肝疼。
她抱着他就要去上药,却看见他衣服上腿上还沾着泥巴草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帮他洗澡。
秋色和落晖都还未回,约莫是被老夫人那边扣押了。
霍繁缕看了眼同样一身伤的两个小童魏树和魏山,叹了口气,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小姐,今天当回丫鬟吧。
抱着木盆就去了厨房取水。
烧水的灶头没人,霍繁缕便自己拿了木勺,盛满一盆水就自顾自走了。
她心里想着事儿,压根就没注意到,角落的柴堆里,一双黑眼睛正静静地盯着她。
木盆装不了多少水,霍繁缕便多跑了几趟,却不料,在她跑第四趟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柴堆里猛地蹦出一个人,吓得霍繁缕差点把手里那盆水给泼出去。
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望着眼前板着一张脸的男人。
灰布短打,同色布巾束发,长相普通,微圆的灵动桃花眼。
这不是刚刚偷跑去书房的那小厮?
怎么又跑到厨房来了?
反正与她无关,霍繁缕冷下脸,只做没见过他,“你想干什么?”
她挑了挑眉,抱着手中的木盆,清亮如水的杏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找、打!
那小厮冷着脸,语气也冷冰冰的,一串话语毫不停歇如骤雨般打过来,“你是哪个院的丫鬟?不知道一个人只能打一桶水吗?看在你用的是木盆的份上,我已经让你打了三盆水了,决不能让你再打第四盆!”
他睨了眼霍繁缕手中的那盆热水,“盆子放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