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随风就未曾再说过一句话，许卿卿也没像以前那样总在他耳边聒噪个不停，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直至快要抵达瑶山，许卿卿这才拽了拽随风的衣摆:“师父，你对卿卿师姐的事，已经释然了吗？”

疾风从二人身旁刮过，轻易吹散了细软的女声，随风

敏锐捕捉到许卿卿所说的每一个字眼，却因为心中有愧，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冷心冷眼。

“都过去了，往事不必再提。”

随风声音平静。

他早该放下执念的，斯人已逝，尸首就算保存得再完好，也无法再复生。

更何况，她现在连尸体都化为了黄土。

许卿卿撑着下巴，有恃无恐道:“师父是不是对那时斩杀师姐之事一直心存内疚，所以才会滋生心魔，以至于修行进步缓慢。”

随风在那之前可是闻名遐迩的天才，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修仙第一人，不足千年就已至渡劫期，距离成仙仅有一步之遥。

然而最近七十年里，他的修为一直止步在大乘期，虽然依旧是修真界少有的高手，相比之前却差得太远。

随风没有训斥许卿卿的出言不逊，而是眺望着极远之处的山海云海，神情怅惘。

他那时从神仙醉中苏醒，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愤怒她的大逆不道，而是如何保全她不被长老们责难。

意识到这点，他才生出了愤怒的情绪。

有三分是对她的，剩下的九十七分则是对自己。

他身为一派掌门，却没能做好万众表率，与徒弟暗度陈仓，罔顾伦常。

心魔也是因此而生。

卿卿出现之时，他正逢道心混乱已久，面对昔日爱徒，他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