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院,朝着荣禄客栈大步而去。
“公子,留步。”
正欲回房,却被店中小二喝住。
见林含章眼底的疑问,连忙道:“这两日薛公子时常来此,但公子不在,只得与苏公子多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小人怕薛公子寻公子有要事,这才相告。”
闻言,林含章眼底幽光闪过,薛意之?
难道……
“多谢相告。”
言罢,转身离去,来到沈怀瑾的房间,抬手正欲敲门,忽的响起什么,终究将其放下,转身离去。
薛意之当真是聪慧,竟然还能查到子衿,就在这京城始终是个祸端,倒不如尽早归去。
翌日。
天刚微亮,沈怀瑾刚出门,便见到了等在门口的林含章。
“子衿打算何时离去?”
既然薛意之已找到子衿,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顺藤摸瓜。
沈怀瑾抿唇,按耐住心中百般不舍,“就这几日。”
“恩。”
见着林含章远去的背影,沈怀瑾只得叹气,眼见天色不早,连忙匆匆而去。
早朝上,又是将瀛洲之事一阵探讨,司马珩将银子解决倒是未曾让他意外,毕竟凭着赵氏母族以及林府,解决这事儿倒是绰绰有余。
不过如今让他头疼的还是北大营那莫名多出的军饷。
虽心中优思重重,面上却仍旧满是淡然。
早朝一过,沈怀瑾方才走出金銮殿,有一宫娥便是走了过来,恭敬行礼,面上未曾有丝毫不惧,不卑不亢道:“王爷可曾想好了?”
能问出这话之人断然也只能是皇后一脉,沈怀瑾却也不恼,“这话还是本府问母后才是,当真要这般鱼死网破?”
瀛洲之行他势在必行。
宫娥虽不知沈怀瑾是何意,也不敢细细琢磨,只能转身离去,她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沈怀瑾眸如寒玉,泛着幽幽冷光,赵天临虽说已然松口,原做人证,但也仅此而已,且林府贩卖私盐之事终究只是外戚,但这仍旧不能扳倒赵氏。
纵然得知赵氏有孕,这孩子父亲断然不可能是皇上,他也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朝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素位尸餐之人比比皆是,谁人是赵氏走狗已然分不清楚,这一切只能静静等候,只待寻一个好时机,将其连根拔除。
脑海中已是百转千回,耳边忽响起一温润嗓音,却又能感受其中那森然冷意。
“王爷。”
猛然回神,抬头一看,原是温灵蕴。
彼时,温灵蕴一身绯色官袍,面如冠玉,当真是应了那话,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然此时那谦谦君子却失了往日的温润,眼眸中只剩下森然寒意。
聪明如沈怀瑾瞬间便知他的来意,“温大人。”
这苏子衿倒是有一身沾花惹草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