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温灵蕴所料,竟然当真有人从后山而入,好在早有防备,扶摇山这才免遭一劫。
铁牛将那知府外甥看押起来,让人送信赎人。
苏子衿对温灵蕴满是感激,豪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多亏了你。”
否则这扶摇山怕是要毁在她的手上了。
北王也是松了口气,他那儿也被官府缠上了,这才来迟了。
不过好在扶摇山胜了。
温灵蕴微微颔首示意,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北王发愣。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在此处遇到一个已死之人。
温灵蕴乃前瀛洲巡抚之子,自幼习得兵书,也曾跟随其父入京,自然见过当年的骠骑军首苏印之。虽时隔多年,却也记忆犹新。
谢家惨案他亦有所耳闻,然距他所知这苏印之已被处以死刑,如今又出现在此处?
这事儿令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好发问。
苏印之自是察觉温灵蕴目光,眼中微寒。
酒过三巡,温灵蕴自认不胜酒力,一路回屋,图个清净,不曾想方一关上房门,多年遭遇追杀,本能的察觉一丝危险气息,连忙侧头,堪堪躲过身后那致命一击。
可那如玉般的脸颊上仍被划了一道口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石尚未落下,耳边传来如寒潭般冰冷刺骨的声线,“赵氏走狗,我躲避至此竟还被你们寻到。”
可恶至极。
颈间刺痛袭来,心中大惊,惊呼道:“苏兄手下留情。”然,苏印之却并未心软,手起刀落便要将其命留下。
既然知晓他的身份,无论是否为赵氏走狗,留着始终是个祸端,不如尽早除之。
温灵蕴见其并未手软,忙道:“我乃瀛洲巡抚温浩然之子。”
言罢,利刃在其动脉一寸之处停下。
温灵蕴这才松了口气,“家父辞官并非自愿。”
“实为歹人所迫,本欲就此卸甲归田,不料贼人仍不罢休,只能避于山林,却不曾想那人终究找上门来,温家如今只剩我一人,来这扶摇山实属巧合。”
闻言,苏印之这才从暗处显露身形,眼中虽仍旧满是寒光,杀气却是少了几分?
“温家?”
他曾身为骠骑军首,对这瀛洲巡抚温浩然亦是有所耳闻,亦曾见过几面,却不想这人突然解甲归田,原来这其中竟是还有这等缘由。
借着微凉月光,细细打量,倒是与记忆中的温浩然有几分相似。
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利刃。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记忆中,他并未见过这人。
温灵蕴如释重负,冲着苏印之拱手作辑,“温眸曾随家父入京,远远见过苏公子一回。”
他自幼便是对行军打仗颇为好奇,孙子兵法等也耳熟能详,初至京城,对那威风凛凛的骠骑军自然是心存向往,对于苏印之这骠骑军首亦是颇为仰慕。
只可惜他是家中独子,温浩然不肯放他前去参军。
再次听闻苏印之却是斩首的消息,当时温浩然已解甲归田,躲避在一小村子中,得知此时还颇为怜惜。
却不曾想今日竟然碰巧遇见。
苏印之退后一步,神情冷冽,“追杀你的是何许人也?”
他好不容易救回小妹养在这扶摇山中,断不能让其处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