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手中没有任何把柄,任由他被提入都察院,或是交由刑部,林府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眼下却是冒着被我觉察到的风险亦是要将此人救下来,可想而知,他定是知晓了甚么天大的事情,”
林含章疲惫地道:“将他关起来定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得动刑。”
“将他提到那处去用刑,免得在此处惊扰到他人。对于这种细皮嫩肉的人来说,用刑才是逼问拷问的最佳办法。”
沈怀瑾道:“他与赵天临可不一样,赵天临这人便是用刀将他的肉割下来,他若是不愿说,亦会一声不吭。”
“可阿泉从小便在屠龙寨长大的,又是个男娃,家中亲眷自然是疼惜的,皮肉之苦应是无法抗拒的。”
果不其然,将阿泉带到先前审问赵天临那处,只用了春凳,有动了几鞭子,阿泉便乖乖地松了口,然而也是问出了一句来,“是有关皇后娘娘的事。”
几个时辰后,沈怀瑾便与林含章二人轮流用刑,直至将阿泉折磨得奄奄一息,才听到了五个字——皇后有孕了。
此言一出,林含章与沈怀瑾面色俱是变了。
林含章扔下了手中的鞭子,与沈怀瑾走出屋。
方才屋内的血腥之气已经足够浓了,沈怀瑾与林含章虽然饿了一天,却仍旧没有胃口用晚膳。
二人走出屋时,天色已然已经全黑了。
林含章唤来一大夫,平日里便是替他诊治那些动过刑的人,那人瞧了一眼阿泉身上的伤口,不由得责怪道:“大人,这回力道颇大了一些。”
正要走出屋的林含章却是这时回过头来道:“用力过猛了?”
那大夫点了点头,“不过,也许是跟此人细皮嫩肉有关。之前赵小公子那般严重,倒也不及这少年伤得重。”
沈怀瑾与林含章异口同声道:“我们只是动了轻罚而已。”
那大夫点了点头,“看来还是这位小公子金贵的很,上回那赵小公子乃是习武之人,是故皮糙肉厚一些,身上的伤口愈合的也就快些。”
林含章与沈怀瑾却是无心关注这个问题,呼吸了一口屋外的新鲜空气道:“赵氏怀孕,为何会成为秘密……王爷有何见解?”
沈怀瑾道:“这其中必有玄机。”
“若是寻常的妃子怀孕了唯恐人知晓,是怕被人陷害,可紫禁城对于赵氏来说乃是最安全不过的地方,她如何可能会对皇上隐瞒这件事?”
“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后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沈怀瑾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面色铁青道:“那究竟是谁的?”
林含章摇了摇头,“微臣也是不知所以然。此事……当是只有林府的人知晓吧。”
可要从林府人嘴中问出话来,又谈何容易。
天上一丝云都无,黑漆漆的一片,令人颇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