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真的舍得叫我余生孤苦?你是我最后的牵挂,你若战死我绝不苟活。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想逼我死在你面前。”
萧怀瑾回眼看她坚毅的眼神也不得不作罢,默默的倒掉面前的茶不再提交绾香离开的事情:“说起来还真是不公平。你先先后后不知道迷晕我多少次,说走就走,而我却一次都不行。”
“那都是些小人招数,你这样的君子做不来。大不了以后我不迷晕你就是了,就算要迷晕你也跟你好好商量。如何?”
低头看看怀里的人,伸手戳了下绾香的额头:“你啊……”
“王爷总是喜欢戳我额头,再多戳几次该不中用了。傻了可怎么替王爷办事?”
“我倒是宁愿你过的糊涂些。这辈子跟着我,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有多少可以放松的时日。下辈子,咱们就做一对寻常夫妻吧?”
“嗯~不行。”绾香赶紧摇头:“要有钱。”
萧怀瑾轻笑了下:“好,要有钱,富可敌国。还要有孩子,最好是两儿两女。”
“好。但是你不能纳妾,像是羚昭和伽赞那样硬塞过来的也不行。”
“嗯,不纳,只有你一个就好。那你记得要离白修子远一点,我怕他先遇上你,把你抢了去。”
“好,下辈子遇到姓白的我就绕路走。”
“哈哈哈……”
灯火足足亮了一个晚上,蜡烛被烧出的‘泪’漫出烛台滴在案上。萧怀瑾许久都没这样开心过,说着说着就忘却了这辈子的不如愿,开始憧憬下辈子。
直到萧怀瑾先伏案睡着了,绾香拿起他的长衫替他披在身上。
梁错慌忙的走进来:“主……”
‘主上’两个还没喊出来,绾香便伸出食指:“嘘。”
见到绾香还穿着中衣,梁错垂头转身先出去了,绾香回到屏风后面穿戴整齐走出门站在梁错身边:“怎么了?”
“敌军又准备攻城了,城下的是白修子。他扬言,今日见不到你,便破城活捉萧怀瑾。”
“主帅从不轻易出兵。”
“他应该是想早一刻见到你。”
绾香一边带上护手一边看着天上晃眼的太阳:“王爷伤得重,别吵醒他。”
“你要干什么?”
“这么多天,将士一口气都不曾松懈过。既然他这么想见我,我也成全他。”
“他会活捉你用来威胁主上。”
“白将军不是来攻城的,是来叙旧攻心的。”
天蒙蒙亮,鲜衣怒马的姑娘居然独自出了城门,身后不见一兵一卒。马蹄刚踏出城门,她便喊了句:“关城门!”
似乎再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对面的人都以为她疯了,居然自己一个人出城,单刀匹马面对敌军浩浩,像极了在送死。
可再想想,事出反常,倒叫人怀疑有诈,因此不敢上前。
对面玄黑色的盾牌排城一堵铁墙,白修子就站在其中望着自己。
绾香淡漠的看着他那张假面,看着他假面下的那双眼睛,那样纯然干净,没有被鲜血染上戾气。仿佛又见到到当初在皇城的长街上见到那疾驰而过的骏马,无意回眸的将军。
也怪自己,为何偏就忘了在北塞白修子还有一个‘铁面将军’的名号?
她问到:“你想见我?”
对面盾墙让出一条路,他驾马上前摘下自己的铁面丢在地上,似从前一般问到:“许久未见。”
她却冷漠的回答:“就算这辈子不见,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