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香这一梦梦得了天荒,身上也不知道盖的是谁的披风。这一夜睡过去人还是没醒,来送饭的狱卒见她脸色不好,忙拍了拍绾香的胳膊:“醒醒。”
“……”
又拍了两下,就听到寂静的牢房里又水滴的声音。狱卒跪倒地上伸手摸了床板下面,抬手一看:“血……血!来人!快来人!快去叫齐候!叫王爷!”
狱卒这样一喊算是把整个大牢给喊乱了,外面的闲话传的神乎其神,都说萧怀瑾就要北上挥兵取奉阳。
因为赋税繁重而劳苦不堪的贫农也跟着起了事,更有甚者直接跑去禹城投靠。
有人见到襄王大大方方的把人带出大牢,便用心揣测是皇上的意思。
载着绾香的马车一路奔向北郊,绾香听着声音睁开眼,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子,回头一看自己靠得正是襄王萧怀玥:“是你啊?”
“六嫂别忧心,我这便送你出城。六哥已经派人在那等着你了。”
“我说呢……”绾香面无血色,嘴唇白如纸。她笑起来,比冬日里的雪花还要凄美。她眼睛里溢出说不尽的喜色:“原来是我的丈夫,来接我了。”
“六嫂,这一遭我和岳父勉强只保住了你。”
听到这绾香愣了下,但很快的就缓过了神对萧怀玥说了句:“多谢。”
这会她再闭上眼睛全是悔意,但她只能先含住眼泪先在萧怀玥这里应付过去,随后问了句:“静珝还好吗?”
“劳六嫂挂心,静珝一切安好。”
“都好就好。”
接上了绾香,梁错不敢懈怠,连夜带人赶回禹城。
……
萧怀瑾终于是把人给盼了回来,留在鹰嘴峰衣不解带到熬了有几日,终于把人给盼醒了。
门口站着伤还未好的伽赞,她的脸上写着和萧怀瑾一样的忧心,巴巴的朝里望。
杳儿从里面出来端着刚给绾香擦脸用的水,抬手就扬到了伽赞身旁:“你……”
“我什么?”杳儿板着脸看伽赞:“是你自己站在这不肯走的。”
说完话杳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手把盆顶在腰间一手扣着自己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奚落伽赞:“你别等在这了,我们主上是不会见你的。”
“我来见王妃,你一个做下人的,也配多舌?”
“王妃?您还不知道呢?咱们主上说了,以后没有平南王。王妃从哪来?”
“……”
“我这个做下人的也止不住想要提醒您一句,自己巴巴的凑过来,只能自取其辱。主上的心里只有我们姑娘,是不会看你一眼的。
我们姑娘好容易救了你回来,还丢了小公子的命。想想先前在王府做过的些许事情,您也就更没脸站在这了。是与不是?”
伽赞听了脸上青了一阵,但并没有恼怒,反而笑着拍打了身上的水渍:“是呀,你说的极是,我不曾想过是绾香姐姐以德报怨,拼了命的想要救我出来。
在城门口遇上伏兵的时候还把我推上马送出去老远,自己遭了难。但我知道绾香姐姐做事极为谨慎,就差一步便能带着我一起回来了。
可那些伏兵怎么就像是提前预知了一切,早早的等在那一样?想必是自己身边人的嘴不严实吧?”
说完伽赞抬眼瞟着杳儿:“你说是与不是啊?”
“你……我自幼跟着姑娘,良心昭昭日月可鉴!你休在这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