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令,副将韩桐散布谣言诋毁主帅动摇军心,军中饮酒延误军机,军法处置。其余人……”
萧怀瑾看他们酒气熏天,连刀都未必拿得稳:“杖责八十。”
“主帅,现在……”
“没错,现在外面战况不明,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处罚你们。应该给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但你们不是喝得好好的?
动摇军心军中饮酒诋毁皇亲,罪罪当诛,你们没有资格与我讨论应不应该。”
韩副将跪在地上死命的喊:“主帅?饶命啊主帅?我知道错了,我还有军工,我……”
萧怀瑾垂眼问他:“不杀你,何以正三军?”
看似不气不恼但句句令人汗毛直立,萧怀瑾转身扬起披风离开,他知道外面绾香还在等着自己。
另一边的绾香已经杀红了眼,萧怀瑾似乎并不着急,转身带梁错走回营帐看沙盘问到:“他们在什么地方?”
梁错伸手一指:“王妃在这,高将军在这,陈将军在这。敌军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冲过来,应该是想声东击西。但探子发觉,被我门给冲散了。”
“把俘虏带到我的营帐来。”
“那王妃……”
“她没事,就当放她出去玩了。”
一番部署过后,萧怀瑾坐在案前煮了茶。等到俘虏被带过来以后,萧怀瑾便叫人替他松绑,倒杯茶递到他面前。
那人揉了揉自己的双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萧怀瑾。”
“有何见教?”
“不敢。”他指着包扎好的脖子:“拜你妻子所赐。”
萧怀瑾笑了:“有人来救你,她出去招呼了。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我可以代为转达。”
他不客气的拿起茶喝了一口:“这可不算是你们中原的好茶。”
“行军在外多有不便,招待不周还请王子担待。”
“无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把那个女人娶到手的?”
“什么?”
“那个不知所惧的女人,把我绑到这的女人。她很骄傲的告诉我,你是他丈夫。”
听到这萧怀瑾笑了,同样骄傲的告诉他:“对,我是他的丈夫。”
“你真幸运,她的眼睛很美,笑起来像天女一样。可纥族不是也有一个公主嫁给你了吗?”
“你说伽赞?”提到伽赞时候萧怀瑾眼里的光逐渐被冲淡,不是很在意的回了一句:“侧妃。”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知道纥族可汗并不在乎那个女儿。不然也不会把她送去中原。”
“你对我的家事这么感兴趣?还以为你会问些关于荣府的事。”
“不想问。”
萧怀瑾替他添了茶,两人闲聊的样子看起来丝毫没有两军对垒时该有的剑拔弩张。
旁边的侍卫眼看着他们相互恭维相见恨晚,后来萧怀瑾对他说了句:“拙荆有用无谋,王子能把她送回来,感激不尽。”
“有勇无谋?”她拍着桌子大笑:“你的那个女人又凶狠又狡猾,说谎的时候眼里没有丝毫异样,若不是她真心想跟着你,怕就连是你也无法驯服。
所以我知道,她对你的在乎超乎自己,若是我任由手下对她做什么,以她的刚烈回来的就该是尸体了。
到时候你怕是不会再管大邑与纥族,只抓着我玉蒲打。我可吃不起这个罪。”
“中原与北塞的战事刚落一年,这次起兵应该是纥族与大邑的主意,玉蒲与其他小族是不大愿意的吧?”
坐在萧怀瑾对面的男人突然不吭声,他眼看着萧怀瑾仔细的在心里想了想,然后笑了,他清楚萧怀瑾的意图:“你和你的妻子一样狡猾,与你多说话是要落入圈套的。要说,还是说说中原的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