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再,只有我娘。你不用怕,我娘好相处。”
“就算你娶一个风尘女子,她也不在乎吗?”
白修子垂头想了想:“那也无妨,只要我愿意,好好说服她,就没什么问题。”
绾香垂头笑了下,这大将军腹有韬略,但对男女之事婆媳之道好像全然不知。在他的眼里,那些后院的事用战场上解决敌人的方式解决就可以了。
绾香低头宛然一笑,他问:“你笑什么?”
“我笑将军是真性情。”
“不不不,你才是真性情。”
“绾香说的真性情可是贬义。”
“啊?”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最后白修子忍不住笑了:“你也别将军将军的叫了,你叫我名字。”
“白……修子?”
白修子把双手往后一辈:“啊呀,这名字被你叫出觉得好听了许多。”
“可我怎么觉得奇奇怪怪的?”
“无妨无妨,等成亲了,你叫相公就不觉着奇怪了。”
“……”
他说的话,总是叫绾香觉得措手不及无法应对。
“我带了许些药给你,晚点送到你那。”
“不用了,药我还有的是。”
“那是你的,我给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给的是情义。”
“……将军少去那种地方。”
“有什么不好吗?藏香阁前面的是浔河,浔河另一边就是贡院,贡院院中尽是才子,藏香阁里藏着佳人。贡院与藏香阁隔水相望,正是才子配佳人。”
这人倒是能说,绾香白了他一眼:“将军是英雄。”
“本将军也是才子。”
“……”最后绾香被他逗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跟着无奈的笑。
即便绾香在笑,但心里还是开心不起来,和天气一样阴郁难明,和树木一样枯槁无生气。
那晚藏香阁楼下热闹极了,满满登登的都是客人。回去之后绾香躲在房里躲清静,一边看窗外烟花:“红姑,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八月十五,中秋了。”
“难怪呢。”
中秋,白修子不和自己母亲在家过节,跑到北浔来了?这要是被将军府老夫人知道了,还不破口大骂自己是祸水?
“姑娘要不要去楼下热闹热闹?”
“不了,叫小丫头们热闹着就行,谁想去月华树下祈愿放河灯就叫他们去。”
“诶。”
绾香低头用细笔尖一个字一个字的抄书上的内容,写着写着一股凉气钻进鼻子,止不住咳嗽了两下。
红姑姑递过来一杯热茶:“姑娘别写了,烛火昏暗伤眼睛。”
“闲着也是闲着。”
刚把杯子捧在手心上,就听纱帐外有人喊:“姑娘,有素客。”
绾香仔细想了想,心里觉着可能是白修子,白日里他不是说晚些要过来的?
“请进来吧。”
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纱帐外的亮而账内暗,绾香隐约看到木盘面下沉许多,朝前探探身子看清楚是金锭还是银锭,又看了看人影不像是白修子。
随后绾香侧靠在软枕上:“这位爷想买凶还是问话?”
“问话。”
“问什么?”
“元侯是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