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之前绾香替杳儿受五十杖的事来看,自己在平南王府的日子怕要不好过了。
所以一定要先了结了她。
……
阮姑姑发丧过后便下起小雨,天上灰暗的连颗星星都找不到。绾香找到一个丫鬟,说是在暗地里和人嘟囔过见到阮姑姑消失在佛堂后面。
于是趁着天还没亮,绾香就请这小丫头喝茶。
丫鬟握着茶杯如坐针毡,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刚一听到‘阮姑姑’三个字就吓得连杯子都掉了。
绾香好生问眼前的丫鬟:“是不是王妃把阮姑姑带走的?”
“奴婢……奴婢不知。”
“当真不知?”
“不知。”
“阮姑姑生前被人拔了舌头,想必你不知道其中滋味,我倒也想学学人要怎么被拔舌头才最痛苦。”
“姑娘饶命,姑娘,我当真……当真……”
“当真什么都没看到吗?”绾香拔出手上的弯刀,用刀刃抬起丫鬟的下巴:“到底看没看到?”
“奴婢……”丫鬟吓到眼泪都掉下来了,绝望到声音颤抖:“姑娘别杀我,奴婢不想死。”
“你错就错在和别人念叨了这件事,我知道南院说不定也会知道,说不定杀你灭口。
只要你说出来,你不用跟着我去找王爷作证,我直接送你去北浔找户好人家当差,南院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你,你便能活着了。”
“是……是王妃身边那个叫阿蛮的丫鬟把阮姑姑敲晕,从佛堂后面拖走。佛堂附近人本就不多,奴婢刚好在里面擦佛灯……回去以后害怕才和人念叨了两句……”
本着为人奴的本分,绾香对羚昭敬而又敬忍了又忍,现在想起来像极了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问过了话绾香便叫人把这小丫头送到北浔去,以防南院的人听到什么风声找她的麻烦。
天边也刚好出现灰白的曙色,绾香踱步到厨房,亲手煮了一碗粥。
粥的味道,让绾香想起阮姑姑第一次给自己煮带着补药的粥。煮好了,便自己端到桌边一口一口的吃,默默的等着南院的动静。
直到天色大明,南院的羚昭终于睡醒了,她掀开被子喊了声‘阿蛮’没人应,揉揉自己的额头继续喊:“阿蛮……阿蛮?”
外面的人不吭声,一掀起帘子看到自己从南疆带来的婢女全都跪在了地上,包括之前送去绾香那里的丫鬟。
“我叫人你们都听不见吗?一个个的都跪在这干什么?”
“……”
阿蛮抬起头神色慌张的看着羚昭,抬手指着自己的嘴。
羚昭这才发现自己从南疆带过来的所有丫鬟都不能说话了,他们张开嘴却一声都喊不出来,看他们急的要掉眼泪,自己也慌了神。
“她知道了。”
……
绾香刚吃完粥,梁错就来叫她。一到东院就看到萧怀瑾这一张冷飕飕的脸:“南院的事,你干的?”
“是。”她丝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你就这般按捺不住?”
“对。”
萧怀瑾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刚刚羚昭才来过,止不住的和萧怀瑾控诉他的绾香多恶毒,他的绾香藐视她藐视整个南疆,他的绾香就是个低贱的下等奴,不配留在王府。
可他却撩着玄色衣袖,小心翼翼描绘纸上山峦回答:“公主的婢女还有阮姑姑,这两件事都说不清道不白。
公主若拿不出什么证据,就别乱说话。我的人以下犯上,我惯的。”
就在羚昭想走的时候,萧怀瑾站在原地提醒到:“听说昨日太皇太后犯了头疾,若公主为了这些小事去叨扰,不止是本王,皇上也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