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香抬手闻了闻茶香:“嚷嚷什么呀?用不着把你们公主的名号一一报给我听。反正这脸也撕破了,我也管不得她是谁。”
“你这贱婢和平南王,一个薄情寡义一个肆意妄为,你们不得好死!”
绾香垂着眼睛看了看那个南疆丫鬟,她大概是被羚昭的样子吓到了,生怕羚昭死在中原。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得叫羚昭早早死去,不然她还要受你这丫头撺掇,一从床榻上站起来就得来要了我和王爷的命。”
“你……”
“王爷的话在之前就说得很明白,对王妃本就没有什么情义。羚昭泼我和杳儿的脏水,前前后后打了我七十杖,现在倒也不算我肆意妄为。
反倒是你,知道我的手段还在我的门前骂人,是嫌羚昭命长吗?你才是那个薄情寡义、悖主忘恩、肆意妄为的人吧?”
“对,是我,全是我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我给公主出的主意,撺掇公主做的,你有气还是恨,都冲着我来……”
“行了。”绾香不耐烦的喝了口茶:“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我给你撂句准话,你们主子死不了,就是难受个十天半月的。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咱们以后不用表面上客气,看着就觉得脏眼睛。”
说完绾香看看两边的家奴:“愣着干嘛?把人带走吧。”
就看着绾香端着茶盏弱柳扶风一般的走进门去,回头看着两个丫鬟盈盈一笑,美到跪在地上的丫鬟都看呆了。
难怪萧怀瑾一直都这样放任她。
一瓶药下去伤了羚昭内里,折腾下来只剩半条命了。求不到药旁人也不知该如何医治,羚昭只好自己熬过这半月噩梦般的日子。
萧怀瑾一次都没有去过南院,倒是惦记绾香说的小假山。没几日,绾香惦记的假山有了茑萝也给送来了,院子里的木樨也开了。
她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跑到萧怀瑾的书房:“王爷!”
“你倒是知道府上还住着个王爷。”萧怀瑾酸了吧唧的撇了这句话出来,叫绾香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属下很久不见王爷了吗?”
梁错吭声提醒:“你起码有十日没出院子了。”
“是吗?!”绾香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一向喜欢出去逛,现在却在院子里这么久都不出门。
萧怀瑾抬头看了看绾香:“说吧,何事?”
“属下院子里的木樨花开了,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你那院子归置的别致,门前有流水、环周有竹林、内里有树木花草和假山。有点百宁候府的意思。”
“王爷怎么又提起百宁候府?”
“本王原想带你出去走走,但看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在院子里闷着,所以还是算了。”
“别别别。”绾香赶紧坐到萧怀瑾对面抢下他手上的书:“王爷要带属下去哪?”
萧怀瑾拿着书的那双手就悬在半空中,冷眼看着绾香不说话,绾香只好乖乖的把书放回到萧怀瑾手里。
一看上面字是倒着的,绾香赶紧又拿下来换了一个方向塞进萧怀瑾的手里,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萧怀瑾说话。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就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萧怀瑾还是不说什么时候带绾香出去,绾香挠着桌角:“要不属下先回去?等王爷闲下来的时候再叫属下?”
萧怀瑾抬头看看她还是不说话,更没有让绾香回去的意思。
这多没趣?自己送上来找罪受?拿起一边萧怀瑾的折扇轻轻摇着,微风掀起两鬓碎发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听到声音萧怀瑾又抬头看了下十分无聊的绾香,随手拿起一本书刚要甩到绾香面前,绾香赶紧推辞:“别!属下不觉无聊。王爷好好看书,属下看着王爷就好。”
见到萧怀瑾把书放下,绾香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真是好险,差点又要被萧怀瑾逼着抄书,不抄完不许吃饭。
于是绾香就在萧怀瑾的屋子待了一整天,中午还要和萧怀瑾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下午又是看萧怀瑾读书。
无聊了一整天,眼见天色暗沉,终于看到萧怀瑾有动弹的意思:“梁错,长袍拿来。”
“是。”
绾香赶紧跟着站起来,接过梁错手上的长袍替萧怀瑾穿上:“王爷这是要出去了吗?”
“叫你等了一整天,不好失信于小女子。”
萧怀瑾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绾香紧紧的跟着他。又到了狮子楼里萧怀瑾最常坐的位置,第一次坐在这是看灯会,第二次坐在这是见了百宁候。
至于这第三次要干什么,绾香不得而知。小厮过来推开窗子,绾香便止不住的往下看。
“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