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声音的方向,杨甜甜对上了老者的眼神,一股清晰的冷傲咄咄逼人,目光从他身上扫过,他的身形消瘦,身穿靛蓝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银白色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脸上的皱纹或深或浅,留着长长的胡子,虽然手里握着拐杖,但修长的身体依旧挺得笔直,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像绝世高人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兴许是动了他的琴的原因,他的胡子瞪得老高,不难看出他脸上的愤怒。
安文婷见到老者出来了,立马上前两步,两手交叠,头下底,腰下弯,拱手叩拜,说:“爷爷,我来看您了”
老者看着她并没有太多的情绪,甚至可以说心如止水,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地发出一个鼻音“嗯”,便示意她到一边去。
这个女孩倒是比安文婷要长得可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笔直身挺的身姿,不卑不亢地站在他面前,一点都没有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振摄到,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看来韩天明看中的人确实有点意思。
“你就是碰我琴的人?”
他自顾自地拉开了一张雕着老虎的椅子坐下,不紧不慢地说,声音依旧很淡,但气势逼人还有点戏谑的意思。
安文婷看着这副嘴脸太过于熟悉了,这是他看中猎物的标志性表情。
生怕他对杨甜甜做点什么,立马上前把杨甜甜护在身后:“爷爷,这是我朋友,您……”
“啪!”本来还毫无表情的老者,正在拨弄着桌上的杯子的。
听到安文婷一副老鹰护小鸡的语气,他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脸色阴沉地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滚出去”
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忤逆他的人,即便是她孙女也不例外。
看着生气的爷爷,安文婷颤巍巍地退到了一边,他了解爷爷的脾气,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即便是她也不例外,在踏出门口那一刻,抛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给杨甜甜,对不起,她尽力了。
到了门外的安文婷走到了一盆红色的月季花前,这是她母亲生前亲手种下的,是母亲最爱的花,看着这一盆花,她忍不住哭出了眼泪,自从母亲走后,她就和爷爷相依为命,为了复仇,爷爷把她培养成了一具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现在还把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搭上了,嘴里喃喃道:“妈妈,要是你还在世,你会支持我这么做吗?”
杨甜甜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人,看着眼前的老者,特意把安文婷支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图呢?
向来不喜欢被动作战的她,直接开门见山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老者有了片刻呆愣,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居然这么直接地问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和她谈判一样,这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让他很不爽,而且·她的淡定过人,从容不迫的样子,更加让他很不是滋味,一时间他有点看不透这个女生。
“你不怕我?”
杨甜甜心中勾起了一抹冷笑,看来她的计谋得逞了,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看出破绽的就是在不淡定的时候,这种状态下的人心志会乱,她刚刚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对于老者的气势压迫,压制了自身的不安,他的马脚就露出来了,他心虚了,他需要征服她,利用她,而安文婷对于韩天明举动如此熟悉,又称呼这个老头爷爷,那么,不难看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而自己恰好成为了他们最有利的棋子。
“你觉得你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