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你有见识。以后有什么事情,遇到了我的那位兄弟,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阿可逼问起来。
“恩,那当然。我还敢作对不起你来的事情吗?我保证你的兄弟,在我那儿,再也不会吃亏的。还有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的,我都尽量去作。”
“这样还算识抬举。好,不跟你唠叨了。不过,再有这样的事情生,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马上把你扫地出门。你可给我记好了。”阿可最后警告他。
“哦,差忘了,我的兄弟是斯文人。你这次呢,必须去给我赔礼道歉,这样的话,我也可对他有个交代。”阿可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恐怕不好办吧,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呢。我明天上班的时候跟他一下,也可以吧?”那位同事半是征求的道。
“这个吗,你不要来问我的,你应该去问我的兄弟。他现在就在附近,我去帮你把他找过来。”阿可话的口气明显软和了些,但他为了维护我的面子,还是坚持要那个家伙向我赔礼道歉.
结果,我被叫了过来。那位同事看实在没法,又确实理亏,就走到我面前,先给我鞠了个躬,而后翻起两片嘴唇,:"兄弟你大人不计人过,这一次就算我多有得罪了.以后你在咱们那儿有什么大事儿不能摆平的,我兄弟能担当得起两下子的,就绝对不会对你使绊子。"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然就不好什么了.阿可看到搞得也差不多了,就大声的对他道:走吧,以后可记住你的话儿;要不然,心你的舌头.
到了第二天,那位同事一进到车间里,就先向我跑过来,“想不到你在这里还有人啊。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尽管问就是了。这里如果有谁敢欺负你,就不用你那位兄弟劳神了,有我就足够摆平了。”他噼噼啪啪的了一大通。
呵,乐乐,我当时真是百感交集。这个世道,想不到的是,只要有人肯帮你一句好话,事情就好使多了。要不是有阿可在那儿横了一下,,我不知得多受多少苦呢。现在呢,经此一变,我的待遇马上得到了好转。以前我是抬那个铁环的,两个人一组,很重很沉。现在呢,我被从那个岗位上裁撤了下来,就专门干那个拉叉车的活儿。
这个活儿相对付出的力气要得多。在这里,你只要方法得当,能够把手的动作用到恰当好处,转弯的时候把握好度,就不会出大的茬子。我刚开始是跟老师傅学,掌握基本的动作要领。不长的时间,自己拉着载着货物的叉车,也能如鱼得水的运转自如了。
可是,乐乐,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很安分的,在一个厂呆久了,心里就会郁闷得难受,总想换一下环境。在这里,虽然有阿可罩着,还赖他之力作上了相对较轻的差事,可我就是不甘心。这样的呆在厂里面,与外面老死不相往来的,何时才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何况我的志趣一向不在这里,自己的性情,与这里简直是格格不入。我向往自由的生活,但在这里,你的生活起居,一言一行,几乎都没有**可言,你整天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且,这个煤灰色的厂子,到底又能带给你多少的希望呢?每天,你在这里干上十个时以上,得到的回报就是那每月千把块的工资。这样你虽然饿不死,又会撑得饱吗?你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白白的浪费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挥霍了作为人的起码尊严,还流失了自信,这是你,作为一个大学生,所能忍受的吗?
经过许多次接触,我明显的感觉到,我时候见到的那个阿可不见了,他变得圆滑,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很强。他在工作中时,总会拣出一些问题,来批一下。他话的时候滔滔不绝,几乎是随口就能道出工作中的一大串来。他很少大骂员工,但在真正出了事的时候又奖惩分明。他有时象一个很随和的人,与员工打成一片;有时又象一头怒的狮子,把下属员工给骂得心里毛。
我与阿可打了个招呼,自己要走。他极力挽留,天下乌鸦都一般黑,到哪儿都一样。而且,再稍微在这里面作长,有什么机会,他可以先告诉我。只是我决心已定,听不进他的只言片语。对他的好意,我表示了感谢,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