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会再一次成为靶子，他不能看着周围无辜的人收到牵连。

从周天这里出来，凌承约好了许久不见的班老，两个人在班老经常去的茶馆碰了头。

班老满头的白发，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

儿子还没能完全掌控公司，就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他彻底残了一条腿。

班老轻轻抿了一口上好的大红袍，呵呵笑了起来，挑眉看凌承脸色，猜测他是不是在公司做的不顺利。

“这是缺钱了？”

凌承也跟着呵呵一笑，摇头，“不是，就是许久不见了，想看看您，知道您家里不方便，所以约见在外面，该是合适的吧？”

这话说的生分了。哪次两人有事求对方了不是直接打电话通知一声来家里，除非公事，不然不会同意约见在外面的。

班老在生意场上混了一辈子，这样的话还是能听的出来。

“呵呵，凌承，你这是……听说了什么吗？”

凌承笑笑，没说话。

“既然都知道了，就敞开天窗说。我缺钱，必须这么做。我的几个儿子，呵呵，没个有出息的，班修跟你合作后还算有长进，但是还不够啊。班家不能垮了。你说呢？那个人……”班老的目光往远处望了望，好像真的看不到希望一样的一脸灰白，“我们得罪不起。”

凌承没强求班老什么，只想求他的一句真话，想自己多年来跟班家的用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凌承又坐了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就从茶馆出来了。

班老一个人呆坐在这里很久，直到离开了都在想凌承临走之前的表情。

出来后，他先给班修打了电话，然后才给公司的秘书打了电话，“召开紧急会议，是，上次跟程家的合约问题，想初步的敲定一下，通知所有人到场。”

凌承回了家，洗了澡，然后继续习惯性的给穆楚打电话。

穆楚还是没接，凌承已经习惯了，直接开车去了穆楚家里。

穆楚最近因为一桩离婚案子经常加班，难得有了空闲时间才去收拾素珍的东西。

素珍说临时回来一趟，可公司太忙了，就没能回来。

到了素珍家没多久，凌北僵也来了。

穆楚一直不太喜欢凌北僵，想到当初素珍因为他伤心的那段时光就心里堵得慌，跟凌北僵这个闷葫芦也没更多的话题可说，自己闷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凌北僵坐在素珍的卧室里面，看着属于素珍的东西一点点的被收拾走，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穆楚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心里也不是很好过，于是想开口劝说安慰他几句。

可很多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凌北僵注意到穆楚在门外，冲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想进来收拾吗？”

穆楚摇头。

“那我出去吧，该回家了。”

穆楚见凌北僵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还是说了话。

“素珍对你……真的没多少心思了，你最好早点把她忘了。”

凌北僵知道的，只是暂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静默了会儿，他才说：“最近我一直在想，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做。”

穆楚也无法理解凌北僵当年那些愚蠢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因为看素珍好玩吗？

人的心可以坏到这种地步吗？

可又为什么一转身突然就变了呢？

其实穆楚一直不太相信凌北僵是因为素珍变了，可能，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他想玩世不恭，想一切都表现的自己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败光凌家的东西。

可其实，他应该是个很容易用感情的人。

吴卓总对她说，凌家人其实心不坏，只是在生意上都表现的不那么聪明跟果断，只能在被人逼到绝经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手，如果都像班老那样精明，或许她也不会跟着凌东海到现在。

但凌北僵可能看起来是个例外，其实也不过是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