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还有穆谦的亲笔签字。

穆楚用手机拍照留作证据，拉着丽丽从村子里出来了。

两个人还没走，在村头上互相商量。

“仔细想，到底能去哪里？”穆楚问。

“我也不知道，咱妈身上没多余的钱。从医院预支一笔钱，我觉得这不是她能想的出来的办法，再说了，当时医院怎么就能给拿钱呢，肯定要经过我凌制片那边同意才对。要不你问问我凌制片？”

穆楚拿了电话出来，拨通了凌承的号码，可电话接通，却把电话递给了丽丽。

丽丽没好气回头瞪穆楚。

穆楚脑袋转到一边去懒得看他。

丽丽无奈，接了电话说，“凌制片，是我。”

“啊，丽丽啊，你姐呢？”

“我姐……开车呢，不方便说话。凌制片，我问你，早上医院那边说了我妈在医院预支了钱，是不是你同意的？”

凌承抬头看一眼面前坐着的程智甄，起来走到了边上，低声回道：“我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意思？”

“哎，那就是出事了，医院护士说你受益了我妈从医院预支医药费，她自己办了出院手续走了，我们到了村子上找，可她跟穆谦都不在。肯定出事了，这个穆谦老王八蛋。”

“……我好好问问，医院那边怎么可能预支医药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等我给你回电话。”

凌承挂了电话就要打给医院的院长。

尽管沈家在医院有股份，可只关心自己投资收益，从来不过问医院的经营情况。

李玉红又哪里会知道医院跟他有这一层关系？

预支医药费，这不是胡闹呢吗？

凌承的电话还没拨通，就听程智甄冷嘲热讽起来，“已经离婚快一年了，竟然还在担心自己前丈母娘的事情，凌承，是不是过分了点？”

凌承回头撇了程智甄一眼，全当没听到，等电话接通了立刻问，“赵院长，你那边说话方便吗？是，我记得两天前我送过去一个病人，对，你答应了？是谁找的你……什么？不可能，我没签字。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样啊，好，我知道了，回头我们面谈。”

挂了电话，凌承心情复杂。

透过窗子外面的白雪，映的凌承的一张脸更白了。

沉默了许久，才转身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你家的财务是谁在管？”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夺走我们沈氏集团，但这不全是你的意思。”

凌承低头翻开资料，一张脸都是冷霜。

程智甄不明白的皱眉，盯着凌承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打鼓。

这话……意味很明确了。

“你这是在挑拨呢，还是想说明什么，证据呢？”

凌承呵呵冷笑，“还需要挑拨吗？程家人看似团结，其实还不如沈家的人。程克一直以来没接手程家公司，为的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是真的没能力吗，还是别的原因？”

程智甄不说话了，只一颗心悬着，好像上面挂了刀子，只要凌承伸出去一剪刀，里面擦白的事实漏出来，剪刀掉落，隔断她一直以来蒙在上面的保护躯壳。

“凌承……”

“别怪我没提醒你，到了最后，你拼死拼活的东西却成了别人的囊中物。你我认识一场，私事归私事，但公事，还必须站在同一阵营上。程克，你必须提防！”

程智甄心里有数，可从没主动做过什么。

她总以为，程克是程家人，从小一起长大，栽培她，作为她坚强的后盾，是个比父亲还要可信的人。

但总有事情是藏在心里的，只有被人无情的挑起来了，才会看清楚。

程智甄不想直接面对，哪怕是别人亲口当面只认，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当做什么都没说。

可凌承却不同。

她信他，非常信。

程智甄想替程克说话，找一点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的理由，话到了嘴边，被凌承给堵了回去。

“程智甄，你记住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公司合并，意味着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一开始我对你有所隐瞒跟提防，也是出自于对你们家族的不信任。现在我已经拿出了诚意，既然是诚心合作，我不希望看到对我公司不利的消息，尤其是身边最信任的人。程克这个人我没权利说什么，但如果要在你跟他之间做选择，我宁愿相信你。利益驱使，我必须给你一个明确的方向，谁该相信，谁不该相信。我们的婚姻是个糊涂账，到了今天我也没妥协，可不代表我跟你公司合并后还处在两条心上，这对你跟我都没什么好处。之前我就怀疑程克这个人背地里肯定做了什么手脚，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程克是不值得你信任的，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自己亲自去查清楚。”

凌承说的已经足够明显，最近很多的事情程智甄是不知道的。

就像之前班修出车祸，程智甄的确不知，但很多地方足有表明这件事是跟程家人脱不开关系的。

程智甄深深吸口气，打量凌承一张平淡的脸色，内心深处多了一层她已经分不清楚的暖，是因为他的主动还是她的一厢情愿，程智甄竟然有些分不清了。

程智甄从凌承办公室出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低头看着翻开的资料。

两家公司合作，已经步入正轨。

眼下，正打算筹备合作后的一些相关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