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海点点头,喘了口气,“找件衣服,叫司机把车开出来,我出去走走,你……在家呆着吧,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
女人笑笑,点头答应了,立刻跑去提了衣服过来,目送凌东海离开。
直到凌东海的车子开远了她才把胸膛里这口气喘匀了。
在凌家这几年,叫她觉得像是炼狱,可想到自己的儿子姓凌,将来会接替凌家的公司,这心才会宽松一些,几年来忍的这些怨气也好了不少。
“儿子啊,你快快长大,凌承不想回家,这不是挺好的,只要你平安长大,你就有了凌家的一切。”
车子上,司机对凌东海今天的情况,“国内那边情况还算好,少爷最近还是老样子。”
“嗯。不错。”
“穆楚也没什么变化。好像跟家的情况更不好了,不过之前回家少爷都跟着去了,没多久两个人出来各自离开,应该是在演戏的。”
“呵呵,装装样子而已,穆家也是看上了凌承的地位。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只认钱,家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继续叫国内跟着。”
“知道了老爷。”
……
早挂断了电话的凌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雪花。
搬来后这几天,电视没机会开,开了只有雪花,凌承整天对着雪花发呆想事情。
这时候脑子乱糟糟的,对着雪花更是心烦气躁。
一怒之下,凌承将这股子的怒气撒在了物业上。
十分钟后,雪花终于消失了,换来的是两百多个频道的节目。
可凌承却没了看电视的心思,关了电视出来,直接去了素贞的家。
屋里黑漆漆的,估计丽丽带着鱼鱼又去附近玩了。
凌承开了门口的灯却没亮,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一点摔个狗啃泥,还好他反应迅速,单手撑住了,这才挽回了门牙的一条命。
凌承开了电话手电筒,四周一扫。
门口躺了两个人,一个是素贞,另一个就是穆楚。
凌承看着两人四仰八叉的样子,哭笑不得,但看穆楚脸上的泪痕,心里彻底的难过了。
他先把素贞放到了沙发上,盖住了毛毯,这才回来将穆楚抱起来送到房间里。
床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堆的小山包一样,凌承随便推开,自己也躺了上去。
他看着天花板,回忆自己跟穆楚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笑着笑着就伤心了起来。
不管穆楚是否能听到,凌承都想把心里话讲出来,不然一直闷在心里怕是要被闷出毛病来。
“四年了,穆楚,四年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穆楚梦中惊的一阵阵战栗,听不到凌承的话,可梦里却在凌承不住的争吵,非要争出来有一个是非对错。
她心痛,尖叫,对着梦里的男人拳打脚踢,发泄自己内心的怨气。
凌承继续说,“年轻前那会儿,我也才走进社会,我才跟家里说好了外出自己历练,我甚至没去读国外的名牌大学,而是选择拿了学费在国内重新考的传媒大学,做了导演。后来啊,后来学校毕业,我自己拉资金拍电影,第一部电影获奖,当时也是高兴,但也心高气傲,领奖没去,而是想借着名气跟家里和解,谁知道,着了道儿,厉倾城早打算好了,我却没注意,是我的失误,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你。我当时也糊涂,不知道被吃了什么东西,之后……你也是傻,就那么跑了,没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呵……傻女人。不过……穆楚,谢谢你,把鱼鱼教育的那么好。”
凌承笑了好一会儿,似乎回到了那个青涩年代,那个晚上的激动又跳到了心口上。
“后来,我到处去找你,谁知道,找来找去,其实你就在我身边呢?”
凌承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深深吐了口气。
“给我点时间,处理了这些糟糕的事儿,我会告诉你一切,等我一会儿,别走的那么急,肖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个蠢女人!”
“傻女人啊!”
凌承握住穆楚的手,轻轻揉捏,好像这只手永远都牵不够,我就这样牵着,牵着,不放开,多好?
“你什么时候能回头好好想想那个晚上的事儿,那么聪明一女人,却在这种事情上这么糊涂。好在,你遇到的是我,蠢女人……”
凌承深深叹息,好像背负在肩头上的高山沉重的要压垮了他,勉强能找到机会好好深吸一口气才缓和过来不叫自己彻底死亡。
“鱼鱼,鱼鱼啊,好鱼鱼,……呵呵,我会当面跟你说的,只是时机还没到。别伤心了,傻女人,我都在呢,你别推开我。”
凌承起身,轻轻在穆楚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很轻,很柔,像是蜻蜓点水,沾到就飞走了。
他单臂撑起来,瞧着怀里沉睡的女人,唇角是无法抑制的温柔。
“穆楚,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处理好了这些事儿,我肯定回来,好吗,别走的太远。”
穆楚哼了一声,懒洋洋翻了个身,梦话脱口而出,“滚,滚……”
梦里的她早挥了刀子,要把自己恨透了的凌承劈开,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凌承无奈笑了起来,摇摇头,给她盖好了被子起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