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德仔刚才的行动确实有点卑鄙，虽然卫寻能理解德仔的心情，但理解是一回事，认可不认可又是另一回事。

“老鲛人，淡定点，你口口声骂德仔卑鄙，可你如果做出和德仔一样的事情，岂不和他一样卑鄙吗？”

这话引起了老鲛人的沉思，让他的胳膊慢慢有所松动，德仔顺势嗵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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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卫寻给狐不言使了一个眼色，狐不言很快把受到惊吓瘫软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德仔给卷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用一只手给揪住领子控制住了。

“不知道杀妖是犯法的吗？甭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可你两次刺杀老鲛人，显然已经构成了故意杀妖罪。”狐不言看起来说的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生气的痕迹。

可德仔却是被吓的瑟瑟发抖，“狐哥，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不要杀我，你饶了我吧。”

狐不言不耐烦道：“都说了杀妖是违法的，你想牢底坐穿，小爷我可不想。寻寻可以对你容忍，可以给你机会，但小爷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走，跟我去警局自首。”

“NO！不不不，不，我不能去自首，我要是坐牢了珠珠以后怎么办？”德仔喊的歇斯底里。对于狐不言替出的建议十分不配合。

“不自首是吗？那就让黑喵警长逮你好啦，反正小爷无所谓。”狐不言说罢耸了耸肩，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卫寻，“我知道你想替这个卑鄙货求情，还是免谈吧。你们那里有你们那里的纪律法律，菠萝山也有菠萝山的纪律和法律。”

说实话卫寻还真的没有想过要给德仔现在求情，不管是人杀妖，还是妖杀人，绝对绝对不能倡导的，德仔既然有了杀害老九鲛人的行为，确实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是其他人类老乡要是都离开菠萝山只把德仔一个扔在这里，那时候德仔人类的身份万一被发现，搞不好不是牢底坐穿，而是要被那些妖怪给生吞活剥了。

因为在那些妖怪的眼中，杀妖是犯法的，可杀人就不一定了。一时之间，卫寻心里有些矛盾。但此刻没有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了。

“行吧，那你就把德仔带到黑喵警长那里去，我把老鲛人送回鲛人宫。”

卫寻交代完就和狐不言分道扬镳了。

狐不言心里其实有点担心，但想了想老鲛人受伤都受成这样了，就算想整幺蛾子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离开了。

可狐不言这一走，有个问题来了，老鲛人受伤实在太重，刚才又动用了法力，现在整个身体就跟一个大铁球一样沉，卫寻根本就扶不动他。

扫把虽然一直在卫寻的身上，可如果连老鲛人扶都扶不上去的话，那根本没法带着他一起飞呀。

惆怅的卫寻捣鼓老鲛人的时候，老鲛人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不回鲛人宫了，我看我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了了。卫大王，你也别浪费精力和时间了，就把我扔在这里算了。”

“那怎么行，这里可是荒郊野外。”

“难不成你害怕拿不到酬劳吗？你放心，我就算回不去鲛人宫，我那些财产也任由你拿，你要是觉得我口说无凭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立个字据。”老鲛人伸出微微颤颤的双手，试图从怀里掏什么东西。

“我卫寻是那种贪财的主吗？再说了你不是给我一个金疙瘩了吗，我不要你的什么字据，我就是纯粹看你可怜想让你到时候落叶归根死在自己的地盘。”卫寻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虽然老鲛人确实变态了一点，可他并没有实际上对珠珠构成任何威胁，而且正是因为他揭露了德仔的真面目，还让卫寻弄明白为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算发发慈悲心也好，卫寻觉得自己都应该把老鲛人给送回鲛人宫。

“多谢卫大王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连身子动弹一下都不太可能。其实也没关系，我们鲛人一族很早之前也曾经在岸上生活过，无论是在般离海，还是菠萝山，只要是这片大陆，我死在哪里都一样。”

话是没错，可卫寻始终觉得自己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要为人家办点实事。

老鲛人看到卫寻在犹豫，又说道：“卫大王，你真的是个心善的好姑娘，把珠珠交给你我是彻底可以放心了。我知道德仔不是妖怪是人类，至于你的身份，我不想追问，我只希望你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在哪都能替我好好照顾珠珠。珠珠现在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他那些哥哥们为了王位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根本不会顾念旧情的。”

卫寻接道：“我知道，照顾珠珠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办到的。可你真的不打算回鲛人宫了吗？”

“不回去了。”老鲛人说完眼神突然变了一边，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上次在黑喵警长面前我跟风说你是毒害东方败的凶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有自己的苦衷你明白吗？我不想当一个坏妖，可惜这事不由我。”

“啥意思？”卫寻听出了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