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的确是安全的。
楚锦时担心苍的身体受不住,跑了一阵子便扶着苍道一棵树下休息。
“你别动,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当苍背后的上真真实实的伤展现在眼前的时候,楚锦时都不忍去看。
这么重的伤能跟着他又跑又躲直到现在,他到底知不知道痛!
那么长的一刀血肉模糊的伤口,扑面而来是腐臭的味道,伤口周围的已经发炎,上面不知道涂抹着什么药粉,粘稠的粘在伤口的边缘,不忍再看,楚锦时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一层层的先包扎上去。
“叶舒云呢?”
“在那个洞里。”
“啊?”刚才情况危急,也没有来得及问,没想到叶舒云还在那个洞里:“为什么不一起出来?”
苍道:“危险,让她在里面要比在外面安全的多。”
楚锦时想想也是,“要我回去接她吗?后面的追兵可不止厉王一个人的势力。”
这些,苍当然知道。
他沉了沉声,“三天。”
“什么三天。”楚锦时听不懂。
“三天把所有碍眼的人都除掉。”
这是他的打算?
三天,计划提前了不止一天两天,原本的计划中,要坐看长公主和皇后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顺便看看叶家那个墙头草到底辅佐的是谁,这才刚有个眉目,苍就直接将事情缩减到了一半。
“好。”他没有问为什么,他始终相信苍做出的判断,犹如那时他将自己从别人魔爪中救出,他说的一字一句都无条件的去相信。
阿晨追了上来,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脸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看来战况很激烈。
他追了上来,说明他赢了。
他和苍之间的距离只有三步的距离。
很近,但是又很远。
苍问:“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阿晨冷冷的回答:“我可以救你第一次,就可以救你第二次。”
“想通过这样的手段让我放过你?”虽然二十年前,是他救下了襁褓中的自己没错,可是这等惊天的秘密他却满到现在,只为了利用自己引出他所谓的仇人。
任何人都是自私的,苍也不例外,他不能容忍自己被害的同时还要被人利用。
阿晨神色戚戚,摇头道:“你杀了段无影,他是我的仇人,我找了他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机会,却被你杀了。”
“你当如何?”
“所以,和我打一架,如果我输了,我由你处置。”
相反之意,如果苍输了那也凭阿晨定夺。
楚锦时不是很理解这个人的思维,而且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吧,“人都已经死了,谁杀的重要吗?而且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身受重伤,这样打有意思吗?”
阿晨觉得楚锦时说的有理,“那我在这里等。”
他已经四十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裂了数道沧桑的痕迹,明明也才刚到中年,他的鬓角已经染满的白发,看似平和无神的双眼却总是隐藏着杀机,他花了二十多年追查隐姓埋名的仇人,二十年的十年足够把一个人的性格磨平,把锋芒内敛,沉稳隐忍已经是他的标签。
苍也却是没有多少力气和他打,他的命不值得留在这个地方。
在楚锦时的搀扶下,苍站起来,准备离开时,阿晨抬手扔过来一样东西。
楚锦时接到手中,是一个药瓶。
阿晨道:“楚君被皇后下了毒,现在已经卧床不起,想要澄清二十年前的事情,他就不能死。”
阿晨不算坏,至少他还有良心在。
楚锦时此时对这个人是没有敌意的。
“谢了。”
京都现在早就被厉王的人还有丞相的人看管的严严实实,百露一输的是,没人会想到原本应该在叶舒云手中的免死金牌现在在苍的手中。
守在城门严厉盘查的士兵看到了楚锦时,而后看到了楚锦时亲自扶着的怪异男人。
“浔王殿下。”一个教头拦在楚锦时身前,刚毅的脸上不容拒绝的威严,“陛下有令,任何人都要接受盘查。”
事情传到楚君的耳中并不奇怪,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应该都是皇后那边的人派来的。
楚锦时正待发作,苍却暗自摇了摇头,楚锦时只好按兵不动,由着那些士兵在自己身上摸索,担忧的眼神看向极其淡定的苍。
只见那个搜查苍的士兵突然在他的腰间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瞬间下的魂飞魄散。
楚锦时看到了苍手中拿着的东西,不动声色的震惊着,免死金牌在苍手中!
当然其他人也看到了,一个个都跟着跪倒在地,见金牌如见圣上,人人皆知,但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跪下。
是那位教头。
他愤怒的看着一群不中用的手下,喝道:“他手中的令牌是偷来了!你们跪什么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