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恩走近之后,脸上挂着客套却又不失体面的含蓄笑容,“李贺先生,下午好。”
他摘下半高帽微微躬身,然后又重新整齐的戴上,紧接着其很干脆的拿出了一封文件递过来,“这是房屋的所有权文件,请收好。”
“事务所这么干脆?”李贺接过文件看了一眼其上鲜红的章子有些诧异。
“当然。”克劳恩说着瞥了一眼隔壁的房屋,棕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妙之色,“奥多姆,我的妻子,警署那边似乎已经按照失踪处理了,所以事务所很干脆的盖了章。”
他摩挲着手中的拐杖,突然说了一句,“李贺先生,你们国家不是有句俗语叫,人在做天在看么?”
“当然,我并不是认为天真的会看,只是,只是,你不觉得这其中也蕴藏着某种客观规律么?”
克劳恩语中带笑,畅快中似乎夹藏着一丝平静。
他再次躬身一礼,弹了弹半高帽上的雪花,其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雪中。
而李贺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
看来,奥多姆太太送的帽子,这位克劳恩先生并不是戴的毫不知情。
甚至于,是放弃后的冷眼旁观。
要不然也不会太太前脚人刚去,丈夫后脚上门来。
这就跟……
“你送我一顶帽子,我忍着?但我能忍,不代表别人也能忍,即使别人能忍,但总有一天,有人会不能忍,到时候便坐看你怎么死?”
奥多姆太太,这位天天玩,天天视觉暴力的女士,恐怕也没料到自家丈夫是一位深得“忍”字奥义的奇男子。
嗯,忍者神龟扳回一局。
“不过,要是我?不不,首先我就不会找这种人结婚。”
但如果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妹子对别人有好感?
那自然是先弄死‘别人’没商量。
不弄死难不成还送人上门?
“嗯,直接摁死,或者帮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再摁死。”
没毛病,我是法师,不是“忍”者大师,不需要等待别人自己作死的那一天,送他一程才是正途。
至于什么情的,爱的;人都没了,要那些虚的有毛用。
爱情,一定是可以养、做、育出来的,如果没有,那只是方法不对,多试几次就好。
但是,这一幕为何莫名的有些应景。
李贺脸色古怪,怎么感觉这像是上天的警示一般,告诫他,出来混迟早要还。
他深思熟虑之下,发现自己只能得出一个解,“嗯,这充分说明了马甲的重要性以及选取目标对象时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李贺眯着眼,迎着午后的阳光看了一眼隔壁房屋,他的房地产事业似乎起步了?
但是,怎么感觉有些low.
就在这时!
李贺神色一动,全身上下都有种满溢之感,原本稀薄的法力骤然一转,变得幽然深邃,推动着他向一个全新的领域迈进。
悄无声息间,李贺脚下的积雪迅速融化消失一空,暴露出了漆黑的土地。
他知道,
从此刻起,
自己便是一名正式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