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跟在洒家身边,多学些年头,你就明白喽。”王公公抬起脚,往魏王居住的寝宫走去。
穆白离了魏宫,一路上都皱着眉头,看样子,穆家在魏都繁盛已久,这魏王,对这穆家已经忌惮到了极点了。原本他被魏王召入宫中,心中虽是疑惑,这魏王神情反复,他一时间倒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直到他拿出玉佩,试探王公公,才反应过来,这魏王,怕是真的准备,动一动他穆家了,这皇陵祭祀,便是魏王专门为他穆家,设的一个局。
穆白瞟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佩。
这是魏国西田产的羊脂玉,一块,便价值万金,那王公公,脚上那双鞋子,鞋头便镶这一对儿羊脂玉作的珠子,若真向他所说,一身清廉不受贿赂,区区一个老太监,怎么可能穿得起价值万金的鞋来?
这王公公是魏王身边的红人,他既贪财,却不肯收自己的贿赂,只有一种原因,那便是,他不是不想收,而是不敢收!
一想到这里,穆白便觉得头有些痛。
可是如今,自己已然入局,若想从魏王的局中脱困,便也只能尽心守护皇陵祭祀了。
穆白心中有事,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回到穆府,穆府大门处,同样站在
穆府大门口的,还有今日去了一整天百花楼,同余寒霜聊了一下午的天的柳颜。
“师妹怎么这么晚才回府?那两个小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穆白看着柳颜身后空无一人,手上也没有拿药,不由的心生疑惑。
“我下午有事,耽搁了,那两个小丫头我下午便派她们拿着药先回府中煎药了。”柳颜与穆白一同,入了穆府,“师兄呢?此行魏宫,可还顺利?”
“还是皇陵祭祀的事,魏王安排穆家看守,如今我父亲病重,魏王便将此事,交由我处理。”穆白言简意赅的说道。
“原来如此。”柳颜点了点头。
二人一同去了穆崇穆将军的病榻之上,却发现穆将军的面色虽有了一丝起色,却仍旧十分难看。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穆老将军中的这慢性毒药,本是长期服用,一点一滴的侵入肺腑,如今医治起来,也需得日日服药,一丝一缕的去处,好在柳颜在这穆府照顾穆崇,倒也省去了穆白不少的精力,如今那皇陵祭祀,再有十天便彻底开启了,
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谋划布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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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魏都数万里远的一个小镇上,一处寻常小屋子前,一个穿着布衣,打扮如小书童的小孩,将面前一位高高大大带着一把长刀的中年人拦在了门口,“我师父今日正在闭关,若非十万火急之事,还请先生不要打扰。”
那中年人如何肯依,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针,高声对这屋子里的主人说道,“风老先生可还记得,当年与我家主人的约定?如今我家主人有难,请出第三枚金针,还望风老先生信守承诺,随我走这一遭。”
屋子里,一个脸上布满了皱纹,长着花白胡子穿着灰色长衫的老先生,正盘膝坐在榻上,如今听到那中年人如此催促,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他凝神静气,退出了入定状态,大手一挥,便将房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