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自从捧红了安佑君和柯爱尼组合后,就再也没有培养出成功艺人。一半是因为艺人自己不努力;另一半的原因……只能怪我的管理能力不足,毕竟我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安佑君能有很高的人气,多半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柯爱尼组合完全是赶上了好时机,再加上她们靓丽的外表和婀娜的舞姿,足足能抓住很多年轻男人的眼球。
世界就是如此,上帝永远不会让人平静的生活。柯爱尼组合也渐渐传出了一些负面新闻,类似“成员不合、或者某成员生活不检点”。虽然我知道这些新闻都是媒体故意为之,为了削弱组合的能力做的,但这样的报道还是为我敲响了警钟,因为我的生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改变的。柯爱尼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团体,我也了解她们每个人,但谁知道那些有理有据的报道,会不会起到“复制粘贴”或者“复制添油加醋粘贴”的效果呢?!
我试图查出这些来路不实的报道出自何处,却意外的发现,这些新闻竟是当初报道过我绯闻的那家媒体,包括一些转载的新闻,也都是这家媒体幕后操纵的。在我尝试掩盖新闻失败后,毅然决然的决定诉诸法律,来终结这些与实不符的报道,也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气。
我刚向法院申请诉讼的第二天,一位自称是那家媒体的工作人员,来到别墅想要与我和谈。突如其来的到访自然让我吃惊不小,但最后我们的和谈并没有愉快的达成共识。貌似对方也很清楚,一旦诉讼法律,他们肯定是必输的,于是想用一笔资金,让我撤回诉讼请求。那笔钱虽然不多,然而也不是个小数目,我很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小公司,怎么会如此慷慨大方?
经过几番和谈失败后,对方终于放弃了对我的“贿赂”,不再登门拜访。我曾私下和柯爱尼的几位成员交流过,她们对于我想要用起诉的方式解决,并没有异议,这些报道确实会对她们团体造成影响。某些艺人往往在遇到自己被诬陷的新闻时,会保持着一种“不理会、不作为”的态度,只有极少数侵犯到个人利益的时候,才会选择法律的权杖。确实这种态度是比较大众,且妥善的处理方式,像我这种就比较极端了,“媒体”这东西轻易碰不得的!但对待这种故意滋事的新闻,就该用这样的方法解决,否则你身边的一切,都会随着某某的报道而改变……
就在我等待法院开审的时候,院方传来一份延期审理的通知书,这份通知的出现,让我有点儿丈二和尚了。明明已经确定好日期,为何在快要审理的时候临时更改呢?!
一个星期后,另一个变故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原定审理这件案子,却被法院宣布停止受理。已经确定了审理日期的案子,还能重新拒绝审理吗?!我仓促的联系上受理本案的工作人员,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可对方完全拒绝与我会面,也并没有作出解释。
叶媄诗经多方联系,终于打听到一名白姓工作人员,也是曾负责过本案的,但前些天莫名其妙的退出了本次审判。这名工作人员守口如瓶,一听说要询问这件案子的事,他瞬间沉下脸不再说话,尽管我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些问题,然而他却一直闭口不谈有关的事。
几经周折,终于从酒醉的他口中得知了这样一个情况:那家公司看收买我没有希望后,把目光投向法院。据说这家媒体幕后有一位大老板,这个老板可以说无所不能,利用一些手段贿赂后,最终法院撤销了这则告诉的审判。连这儿都能被收买,我在尚都还能相信什么?!
眼睁睁看着这些不实的报道,被继续传播下去却无力制止,还有什么事能比眼睁睁看着自己无能为力更沮丧的吗?!目前只能先聘用公关团队,来减缓新闻传播的速度。从以前到现在,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在暗中与我较劲,并且每次都是对方占据上风。
传闻被闹的沸沸扬扬,最后竟出现柯爱尼团体可能解散的新闻。尽管我们做过无数次解释,证实那些来路不明的消息是虚假的,然而大家似乎都愿意相信传闻不听解释。报道上写的有理有据,小道消息更能让大家信服。现在这个越来越虚假的社会,谁会在乎某些东西的真假。即使我们被蒙在鼓里或者明知此事有假,也会睁一眼闭一眼。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一天,我们买到假货的概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下。某部门拿着一年的工资,却只工作了这一天……
我托人去调查这家传媒公司的一些情况,包括公司的创办者是谁,然而完全没查到任何结果。于是我和叶媄诗开着新买的X6轿车,亲自赶往这家传媒公司,乔装成投资人调查公司内部的情况。我本人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且谨慎,故此这件事没有拜托任何人去做。
但来到这家公司,还是让我吃惊不小。这家公司租借在某大厦里的其中一层,而且整层的设施相对简陋,人员不多不说,连前台的接待人员都不在正常工作,而是坐在办公区里玩儿游戏。趁着前台无人,我们迅速用照相机,拍下了贴在前厅墙上的员工名单,随后快步离开。
回到车上后,我们整理出来一些有用的照片。这家公司的总编,是一名带着方形眼镜的满姓中年男子,样子虽有点儿猥琐,但能从面目上感受到他久经社会历练的沧桑。同时我也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这个总编的生活很糜烂,白天基本不会出现在公司,据说他平常生活也不检点。
通过照片可以知道他的名字,然而却怎么也查不到他的资料。于是我和叶媄诗就开始了漫长的蹲点等待。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再到深夜,再从深夜到第二天清晨,完全没有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出现。叶媄诗躺在后座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着,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她此时的睡相并不怎么好看,但看到她沉睡的样子如此可爱,我疲惫的身体立刻振奋起来,每次看着她都能让我精神一震。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子里,街上的行人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留意在街旁停了一夜的车。叶媄诗伸了个懒腰从后座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我递给她一块湿巾回答:“五点半。”她接过湿巾,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问:“看到公司的总编了吗?”我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走进的一对父女摇了摇头。
叶媄诗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伏在车前座靠椅上问:“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回眼看着她说:“还是我去买吧!”我拉开车门,车外的冷风顿时奋不顾身的冲进车内,我温暖的身体瞬间打了一个哆嗦。叶媄诗按住我的肩膀说:“樊大爷!你看你那黑眼圈,出去被人笑话死!”说着下车走进了前面小街里的一家小超市。
不一会儿,她大包小裹的拎着一个塑料袋,再次回到车里。车外的冷空气随着她的衣服飘进来,我不由得身体再次打了个冷颤。我穿起在后座上的衣服,叶媄诗递给我一瓶水,看我有点神情恍惚,她打断了我的思绪问:“你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总在这里傻等也不是个办法啊!”我打开面包口袋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感觉他一定会出现的,而且肯定会找到线索!”叶媄诗点了点头:“嗯,好吧!我相信你的感觉!”
我笑着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叶媄诗。有首歌曾唱到“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现在的我似乎并不平凡,但却很幸运,很幸运她能陪在我身边……
这一天又是一个有始无终的结果,一直观察到傍晚,也没见到这家公司的总编露面,甚至连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都没见过。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没有制度的公司,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叶媄诗披着我的外套,昏昏沉沉的靠在驾驶座上打瞌睡。我则靠在副驾驶座上,疲惫的观察着这栋大厦的一举一动。
手表的指针转到午夜十一点,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屈指可数,只有偶尔从餐馆里出来的几波醉醺醺的人,出现在空旷的街道上。出租车见后都避而远之,生怕这些醉鬼坐上自己的车子。
我在后视镜里突然观察到一帮,穿着妖艳的女子,现在正直秋冬交际,夜晚的冷风冰凉刺骨。这几名女子打着哆嗦走到车旁,在车窗上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夜色的掩盖,加上车玻璃完美的反射,导致她们完全没有发现车里的我们。
随后,这几名女子并排拐进前街的一条小道,进入一家按摩店。过了五分钟又走出来站在门口,开始了她们的“生意”。这些俗称的“站街女”,只有晚上才外出活动。这些店白天依靠着店面伪装自己,只到晚上才原形毕露。然而这些店主,早已和相关人员做好协商,附近的巡逻警,也会从他们手中赚取自己“不作为”的利益。这种现象看似很恶劣,其实早已普及在我们身边,只是有些人还觉得自己的生活环境很安逸而已……当然也有一些充满正气的人试图从中阻挠,然而并不会有结果。啊!不,会有结果!轻者你挨顿打,重者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这种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总会有人站出来义愤填膺的问:他们这样没人管吗?视法律为无物吗?!其实把这句话改一改,就别有一番滋味,把“视”字去掉,让整句话变成一般陈述句……活在当下!你会懂的!
时间临近凌晨一点,虽然这条街道相对繁华,但行人依旧稀少。只有在小巷里那几名穿着异样的女子,是街上唯一的“亮点”。这栋大厦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只有少许的楼层房间还亮着灯。
叶媄诗要比昨晚精神很多,似乎是因为刚刚补过一觉的原因,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玩儿着手机,偶尔会和我聊几句天。我一直好奇她玩的是什么,于是偷眼看她手机里的内容。她瞥了我一眼,笑嘻嘻的问:“你也想玩儿啊?”
原来她一直在玩儿九宫格填数的游戏,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数独。还记得我在上小学时,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以为是某种心理疾病的简称,直到初中时才弄明白,这只是一种游戏,这也遭到了我初中同学的嘲笑,一度拿这件事作为我的笑柄。
我昏昏沉沉的打着哈欠,观察着这栋大厦的动静。不一会儿,对面街上的一名身穿西服带着方框眼镜的男子,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他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快步走向大厦。我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就是我们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我拍了拍叶媄诗的肩膀:“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他?!”叶媄诗仔细看着快要消失在大厦前的人影说:“好像是!我看背影特像他,等他出来再看看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奔跑着,而我们则在车里,静静的观察着这栋大厦,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那辆轿车还一直停在门口,说明他肯定还会从正门出来。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满总编从大厦门迈着大步走出来,夜幕遮盖住了他的表情,让人很难分辨他脸上的细节。车子缓缓移动,叶媄诗也启动了汽车,小心的尾随在后面。街上车辆稀少,只有几辆出租车偶尔出现在街道上。
车子左拐右拐,消失在一处街角的小巷里,叶媄诗赶紧加大油门跟了上去,不料刚到街角,就发现满总编的车停在街口,而车门刚刚被打开,似乎像是要下车的样子。叶媄诗继续直行,把车停在一处人行道旁,我慌忙的跳下车,回奔刚刚满总编停下的地方,可赶到后只发现那辆车停在原地,却不见满总编的踪影。
我四处张望,发现这是一处居民区。叶媄诗此时也赶到我身旁:“看到他了吗?”“还没!”
我继续寻找着目标,似乎车里的司机发觉了我们的异常举动,歪着头看向我们这边,而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傻乎乎的东张西望,叶媄诗拉着我的胳膊转向旁边,小声的提醒了我一下。与此同时,我们正对面的楼门突然打开,满总编低着头抽着烟,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由于我们是站在车子与他中间的位置,所以他回到车旁肯定会途径我们。慌忙之际,叶媄诗突然把头埋在我怀里,用胳膊揽着我脖子遮住了半张脸,我也假装整理着头发把头扭到一边。不知道他看到我们如此的举动,会是什么感受。
我用余光偷偷的观察着他的动向,突然,就在满总编马上接近我们的时候,楼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从里面快步跑向满总编,一边跑一边还在呼喊,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满总编接过手机,很反感的示意她赶快上楼,随后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脚步匆匆的走向汽车。由于天色太黑,且这个小区的灯光昏暗,所以没能看清那个女人的样貌,但能从举止动作上看出,她应该是满总编的妻子。在经过我们时,满总编奇怪的看了看我和叶媄诗,我假装看不见的把脸紧紧贴在叶媄诗的头上,极力用手掩饰自己的五官。
看着满总编的车消失在拐弯处,我和叶媄诗迅速跑向我们车子停放的位置。等我们再次发动引擎追赶时,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们只好垂头丧气的放弃了这次跟踪。
我们心率焦脆的回到家,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这一觉,好像把以前所有欠自己的睡眠,全都补偿上了一样。沙发上固然不舒服,但是对于积劳成疾的我们已是梦乡的天堂。
知道了满总编妻子的住所,我们把关注点着重放在他妻子家。我俩把车停在很远的街口转弯处,用高倍望远镜和照相机来获得距离的优势。但连续坚守了三天,都没有再次看见满总编来到这里,难道他平常都不回家的吗?!
这天凌晨,正当我们以为还是徒劳的结果时,满总编的车却奇迹般的再次出现了。他的车还是停在上次的位置,只见满总编缓缓的下车,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大步走向楼门。我们焦躁不安的注视着楼门的一举一动,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后,看见满总编再次从楼里走出来,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说着什么,表情好像很生气,他气呼呼的跨步上车,重重的把车门关上。
车子缓缓的发动,转向旁边的大道,叶媄诗马上发动引擎跟了上去。现在正是凌晨三点,街上的车辆依旧稀少,我们只能远远的跟随,前方车的尾灯若隐若现的闪动着。满总编的车左拐右拐,来到靠近城市边的一栋洋房停了下来。由于此处比较空旷,我们只好把车停在很远处。这栋小洋楼和其它的比起来并不大,但即使不大,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奢求。
大门打开,一对母子出现在照相机镜头中。女子样貌娇好比较年轻,身旁的孩子有七、八岁的样子。小孩看见满总编,热情的冲了上去,用手抱住他的腰。我们都有点吃惊,不明白此时的状况,难道这个才是他的家吗?!
他们肩并肩亲热的走进洋房。我和叶媄诗惊讶的同时,又平静的“欣赏”着此时的“风景”。这种在外面养情妇的男人比比皆是,似乎也见怪不怪了吧……当初,我们还错误的认为,那名住在小区的女人才是他妻子,现在看来是我们完全搞错了关系。
时间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洋房里的灯光逐个熄灭,看样子他是不会再出来了。我们就这样打着哈欠,在这栋洋房外一直等到上午八点多,满总编才伴着妻子与孩子的送别,离开这里,赶往市区。
目前正是上班的高峰时间,市区的车辆车水马龙排着长长的队伍。
由于近几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富了起来,导致买车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甚至有不止一台的座驾,来显示自己所谓尊贵的地位,似乎车已经是年轻人头上标着的隐形VIP标志。有了车,说话可以更大声更有底气了,也就更能理直气壮的“插队”了。随便走在街上,便能发现一大堆摆弄着钥匙圈的人。
这些年,很多国家都惊叹于中国的发展速度,却没有切身体会到我们的生活。你们能想象,在我们这里,一年要吸多少次“无辜的”PM2.5吗?!中国人的肺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我们吸得了二手烟,咽的下PM2.5,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吸的?!如果将来,假如地球上有一场和空气有关的灾变,我相信中国人在这个地球上,是能屹立到最后的物种……
其实,话又说回来,我们现在的生活真的离不开车,包括我自己也一样。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情况下,尽量少使用自己的“技能”,给它一个冷却的时间。人类作为地球上唯一能发明工具的物种,应该珍惜我们现在的一切,不要将这来之不易的世界毁在自己手里。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故事,我们已经听到过很多了……
半小时后,车龙终于向前移动了半米……我们隔着几辆车观察到,满总编像是在车内打电话,时不时的和司机沟通着什么,好像有急事一样。
塞车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缓缓结束,但后面整条街上的车,估计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分流。
满总编的车,速度很快的行驶在街道上,并且不断的提速。但令我不明白的是,他的车最后竟直接停在了汇皇集团后面的小街上。我和叶媄诗正疑惑不解时,从汇皇集团后门,走出来一名年轻男子,他手中拿着一个公文包,在满总编的车前停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满总编接过那个公文包,随即车子加速而去。这名年轻人目送满总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匆匆的回去。
一连几天,我们都没有监视到任何异常,除了满总编日常的活动外,就只剩下他那糜烂的私人生活了。而我们也没有关注他人私生活的癖好,所以就此放弃了跟踪。其实我真不知道监视他有何意义,也不清楚单单发现他和汇皇集团员工的接触,能说明什么,最后会不会调查出结果,但叶媄诗一直在身旁没有任何怨言的支持我,这也正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