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假装关心你,可是却无法假装不关心你,因为真正的关心是可以感受到的。
曾经年少的自己只看见眼前对自己百般柔情的陈天涯,却忽略了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甚至将其他的人都忽略掉,这是多么的愚蠢。自己在经历了血与泪的惨痛教训之后,深刻体会到要用心去看这个世界,而不是用眼睛。
可是接下来的第二天却是和前些天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用过早膳的孙暮雨身着淡蓝色麻布长裙,坐在窗前看着手里的竹简,专注的眼神不曾从竹简上移开,寸寸如幕青丝垂在身后。
四皇子得知她认得字后,就将让她在业余的时间在书房里为他修补书简。
一个淡粉色的婀娜身影出现在门口,轻轻地敲了门,孙暮雨随着敲门声望去,一个纤细的粉嫩少女缓缓走进了房间,身后跟随着一个丫鬟,正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木案,上面放着一个砂壶。
孙暮雨随手放下手里的竹简笑着站起身,走上前去,拉着来人一起坐下来。来人正是四皇子的表妹,陈海棠,御史大夫陈大人的掌上明珠。
霍香行礼道:“霍香,见过陈小姐。”
陈海棠温柔地笑着挽起孙暮雨的胳膊,一边打量着霍香:“多日不见,霍姐姐真是越来越美丽了。倒是应该考虑选个好人家了,要不可不辜负了这们美丽的女子。”
霍香低着头羞涩道:“陈小姐说哪里的话,奴婢只是一个丫鬟,莫要折煞了奴婢。况且李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奴婢怎么能舍李夫人而去。”
孙暮雨望着眼前的陈海棠温柔的笑容,倒是人如其名,温婉端庄,美丽芬芳,如海棠花般绽放。倒是一个大家闺秀。身后丫鬟行礼后,将木案放在矮桌上退了下来。
陈海棠见身旁的孙暮雨脸色略微苍白,担心道:“小姑娘,不知你的身子可曾好些了。昨日,我在园子里遇到了三公主,听三公主说你昨日已经醒了。想着平日你的身子本就虚弱了些,一时还受了伤,
我今日来看望四皇子,只是可惜了,四皇子一大早就出府了。今日一早特意为三公主准备了枸杞燕窝羹。我听闻这枸杞燕窝羹最滋补身子,恰巧三公主身体还很虚弱,此时服用这个羹是最好的。这里还有一些,就赏给你好了”
孙暮雨望着眼前的陈海棠柔和的双眸,心里微微地平静了些:“多谢陈小姐。”
孙暮雨望着陈海棠站起身,缓缓走到矮桌前,弯下婀娜的身子,将枸杞燕窝羹倒进一个瓷碗中。
当孙暮雨望见精致的白色瓷碗中血红的燕窝羹,不觉感到一阵的心悸,想是刚经历的郑宫里的一切。自己对如此色泽鲜艳的食物,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孙暮雨不觉望着眼前的陈海棠,想是陈海棠不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怎么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而且又是亲自下厨:“多谢陈小姐的燕窝羹了,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呦,这不是陈大人府里很少走动的陈小姐陈海棠嘛。今天这是什么风,竟然将陈小姐吹到了这里,真是稀客!”
孙暮雨抬头就看见门口处一个橙黄色艳丽身影,萧毓秀快步地走进了房间,身后的的丫鬟灵儿也端着一个木案。
霍香见来人立刻行礼:“霍香,见过三公主。”
萧毓秀望着自己身前的霍香不悦道:“免礼,还不快接过木案。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真不知道如此英俊潇洒的四弟,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奴婢的,连一个奴婢也管教不好。霍香跟在四弟身边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懂规矩。”
霍香连忙站起身来,接过放着紫砂壶的木案,轻轻地放在矮桌上,站到孙暮雨的身后。
芍药看见房间里的孙暮雨、陈海棠行礼:“芍药,见过三公主,陈小姐。”
萧毓秀望着眼前的芍药倒是很机灵:“芍药,免礼。”
萧毓秀望着眼前的孙暮雨不耐烦道:“这是我娘命人熬制的汤药,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深受别人的爱护,连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陈小姐都亲自为你做了这么名贵的枸杞血燕羹,恐怕连我都未曾品尝过,你真是有口福了。”
孙暮雨知道萧毓秀来者不善,可是她和陈海棠不认识,为何她会对自己如此厚爱,孙暮雨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