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再等他这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
姜从文心里虽然生气,但是一来不清楚情况,二来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此时如果出口制止,到时候众人以讹传讹,还不知道要传得有多难听。
想到这里,他也就只能强忍着继续看着姜妤和姜婉二人争论。
姜妤笑了笑,道:“妹妹,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让姐姐心寒了。”
听她这话,一旁的王如碧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对姜妤说道:“大小姐,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婉儿盗用了你的诗?可我们婉儿自小也是饱读诗书,像这种诗,想要作出来也是易如反掌,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婉儿盗用了你的诗,而不是你盗用了婉儿的诗?”
姜婉闻言,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直冲王如碧眨眼睛,附和道:“就是啊姐姐,你说千万不要冤枉好人,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啊。”
在场众人听了这么久,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这侯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送的礼物上,都带了这一首诗,但是,二人却因为这首诗是谁写的争论起来。
这也说明,她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在撒谎,但究竟是谁,只怕只有那个人心里才清楚。
在场的人都很好奇,纷纷看向姜妤,想知道她能不能拿出证据,如果不能,那也就不能说明这首诗是她所作。
姜妤淡淡一笑,从容的道:“证据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在拿出证据之前,我想先问妹妹一个问题。”
听她说有证据证明,姜婉的心更慌了。
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是姜妤故意说的,为的就是想让她露出马脚,好逼自己承认。
姜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什么问题?”
“既然你说这诗是出自你之手,那想来妹妹写这诗的时候,定是有它的寓意,那我想问妹妹,这诗的寓意是什么?”姜妤问道。
闻言,姜婉不禁有些发懵,她当时只是觉得这首诗不错,又想让姜妤难堪,这才把这诗献了出来。
可是这诗又不是她所做,她怎么会知道当中寓意?
见姜婉犹豫,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
这时王如碧站起声道:“这首诗不过是婉儿临时兴起所作,大小姐方才不是说,这诗是你的吗?不如你来说说其中寓意?”
姜妤笑了笑,问道:“姨娘当真要听?”
姜婉并没有告诉王如碧这诗是姜妤所写,所以,王如碧还是愿意偏向自己的女儿,可看着姜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一旁的人起哄道:“我说大小姐,你就直说呗,可别卖关子了!”
“既是如此,那诸位可听好了,这诗是我那日照顾花草时的顿悟,以春兰秋桂为举,点出二者无限生机和清雅高洁之特征,兰桂充满活力却低调脱俗之品质,这其实,与做人的道理毫无二致。”姜妤唇畔带笑,不骄不躁,娓娓道来。
闻言,众人都纷纷点头,姜妤这解释,与这诗完全一致。
而后,有一些人已经将目光放到了姜婉身上,或冷笑或鄙视。
姜婉受不了这些嘲讽,红着眼眶,指着姜妤道:“这分明是我之前说过的,没想到却是被姐姐听去了,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于我?”
姜妤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得嘲弄道:“这人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都到了这一步,还在垂死挣扎,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既然妹妹这么有才,那我不妨告诉妹妹,这首诗其实并不完整,我只绣上了前面四句,这后面还有四句,妹妹若是对得出,那我便向妹妹道歉!”姜妤一顺不顺的盯着姜婉,眼眸中带着几个寒意。
这个办法好!
周围有一些人都赞成姜妤的这个主意。
闻言,姜婉顿时方寸大乱,她哪里会做什么诗?这不是故意逼她吗?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接下去,那可是会遭众人耻笑的,到时候,她就不用做人了。
想到这里,姜婉拼命的在脑海中思索,一边还看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一些灵感的。
好半晌,姜婉才凑齐了后面四句诗,可是,众人听后都纷纷摇头,这跟前面的四句诗,功力明显差太多了。
看到大家对自己的否定,姜婉心里越来越慌,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有些酸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由于害怕,她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姜大姑娘,既然这二小姐已经试过了,那您是不是也应该来一遍。”一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妤说道。
姜妤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这块手帕的料子与方才姜世文手上的料子一模一样,她将手帕递给了姜世文,姜世文一看,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手帕展示在众人面前,离得近的人能看到,正方手帕上依旧绣上了四句诗: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这……妙,太妙了!”
只听近处一男子呼喊,其他人也纷纷凑了上来,看清楚之后,皆是摇头叹息,“姜大小姐有如此才情与胸襟,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