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五、黎明即起(1 / 2)

九霄与君谋 逝水临渊 1689 字 2022-07-28

周天熠和周天慕早上不遮不掩穿过京周城门后,马上知道昭王和安王回京消息的人不止坐在皇宫里的周天磊,还有京周的大小官吏,再之后顺带着传开的还有两人在豫岩的各种作为。只是传到京周的消息似乎有点变了形,四方百姓本就更加爱重这两位带着各种故事的王爷,所以消息一路从豫岩来,也一路在被各种加花加草地美化。

“啧啧啧,这京周城里的人可真都不是一般人啊!”秦颂昨日睡得早,又是沾了昭王府舒舒服服的大床,今晨起来神清气爽地就与久未见面的几个丫鬟唠嗑起来。

月笙一路忙前忙后,回了京周直接就病倒了,秦颂一边叮嘱她好生休息,一边也给她放了大假,同时又把在秦宅的三个丫鬟都叫了过来,眼下是用人的时候,她们都在身边,秦颂更加得心应手。

“天熠早些时候在豫岩也没大张旗鼓啊,怎么在阳城的消息都有人挖呢……”伊师傅还没回乡,秦颂嗑着加大份的早膳,相当随意地说着。他们在阳城不过走街串巷问问情况,就算帮着钱逸戎也只是多去了几趟钱氏药铺罢了,就这点小事,竟也传到了京周。

秦颂意犹未尽地还想说着桐城之事,却发现周遭静悄悄的,她一侧头,五个丫鬟神色各异,“怎么了?”这些日子枫红和翠篁的表情虽然丰富了不少,但到底不及从小就跟在秦颂身边的几人来得放肆,秦颂对周天熠称呼的改变,这三人听得清清楚楚,自然浮想联翩。

为了不被小姐抓住马脚,月落、月圆、月屏机智地说起了其他事情,面色恢复如常,丝毫不觉得心虚。

“小姐,钱少爷给疫区免费供药的美名,已经完全盖过了前段日子钱氏假药的恶评,‘钱氏’这回可是因祸得福了。”

“哼,这还不是靠我们小姐穿针引线,如果不是昭王殿下亲去豫岩,‘钱氏’恐怕只有祸,没有福咯!”

“所以百姓也没漏了称赞小姐嘛!”

前段时间,秦颂在京周的风评一直都不怎么样,这其中虽然也有她自己故意作怪的成分,但对于一个女子,尤其是未出嫁的女子,总被这样推在风口浪尖,还是非常令人担心的。所以豫岩的消息传来,民间对秦颂的看法转了风向,几个丫鬟都是乐见如此的。

其实民间最夸张的传言已是在期待周天熠和秦颂大婚了,秦氏是四方豪族之首,作为秦氏嫡女的秦颂出嫁时必定是十里红妆,那嫁妆箱头连箱尾十里不断的盛景,京周已经许久未见了。

“这些话,听听便罢了,你们还当真了?”秦颂一挑眉,用眼光封住了五个丫鬟的嘴,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去,她又不忍心凶她们了,叹了口气解释道:“京周已经很久没有迎来热闹的大喜事了,百姓只是盼点好的,喜事就是好兆头嘛……”

自先帝病重起,整个京周城都在慢慢变冷,几年都是如此,京周百姓盼的只是一场大喜事,主角是谁都没有关系。

秦颂这么告诉自己,表面也是如惯常一样清寒冷静,内心却是澎湃得厉害,那一天,真的会到来么?小女儿家在阁中时都会起些小心思,盼着婚嫁,盼着能得良人,盼着婚后琴瑟和鸣,她从前也盼过,可是随着踏入商场,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她慢慢地也收起了这些心思,无意去多想。

“小姐,殿下来了。”

这突然的提醒惊得仍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秦颂打了个激灵,她回过神看向门口,一身朝服的周天熠已经走了进来,秦颂的一众丫鬟都是收住笑的神情,甚至嘴角的酒窝都没淡去,他不解道:“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大清早的,鸡还没叫呢,你就到我这姑娘家的院子来,你说是时候吗?”秦颂完全反应过来了,笑着回道,看着刚还把百姓传周天熠与她的婚事说得眉飞色舞的几人一下子老实了,秦颂瞬间觉得清爽了,她走近来人,眼睛似是在说,你怎么来了?

“我听广寒说你那丫鬟一回来就病了,你也从昨天下午睡到这会儿了,我以为你也累病了。”周天熠清楚归程的辛苦,去豫岩时走的还都是大道大城,回来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是什么绕过眼线的捷径都会选择,也是难为秦颂、月笙和沈素钰这三个女子了。

秦颂的眉毛动了动,侧重点产生了偏移,“怎么我的丫鬟病了,你那侍卫倒是知道的清楚?”

在湘城楚宅时,她就觉得月笙和广寒有点儿意思了,换做是以前,她早就让“禾氏”去把广寒的家底找来看看了,跟着她最久的贴身丫鬟,不求嫁个富贵高门,至少进了门得过得舒坦吧?

只是广寒毕竟是周天熠的近侍,她贸然查他的底,是对周天熠的轻视,她不会那么做。

听秦颂这么说,周天熠也察觉到了不同,他轻咳一声,凑近秦颂说道:“广寒家里比较复杂,晚些时候你我都得空了,我再给你说说他的事吧。”

秦颂原以为广寒只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侍卫,机缘巧合下得了周天熠的信任才成了近侍,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她不由地为月笙担心,犹豫着点了点头。

“上朝的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周天熠瞥了眼东边的天空,浅白上已有隐隐的红,太阳快出来了,他是临走前听了广寒的话不放心,才到秦颂院里来转一圈的,耽搁了半刻,进宫的时间就有些吃紧了。

周天熠抬脚匆匆走了几步,身形一顿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对秦颂说道:“之前在锦庄同意给你的青花锦,你让荣夫人带你去库房找找,我记得确实有几匹,不过放得时间久了,也不知颜色还是不是原来那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