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膝盖都快掉了,真想爬起来,竹仙翁啊,大家会凭你一面之词放我一马吗?你有那么大的威信吗?
我看看皇上,眼睛里却是询问: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对吗?
皇上的眼睛看着我,却是很严肃,他会相信我吗,他能救我吗,他能驳斥众人吗?为什么他把目光转向了前方。
竹仙翁到了,众人等待他的说法。
“老朽见过皇上。”
“免礼,竹仙翁,你预测星象历来准确,今日這个小林子,如你所言,是一名女子,但是却与池天荷预言也极为相符,敢问仙翁如何看待?”
“仙翁,這个小林子,误拿科考试题,弄得朝野震惊,人心惶惶,帮助皇后毒害宁妃腹中胎儿,使皇上失去血脉,是个帮凶;闯入忘忧轩被池天荷救助,竟然可以安全回来,這些可够证明她是祸,而不是福?”
是太后问的,這些罪名似乎扣的是对的,但是哪一件是我要做的?太后是糊涂了还是怎么了?
“太后以为這些足可以置小林子于死地了吗?”竹文玉笑眯眯的说。
“哀家就是要听听仙翁的意思,哀家在這之前还是对她敌意很深,哀家想要听一个可以说服众人也可以说服哀家的理由。”似乎太后在什么时候已转变主意,她是在为皇上说话,还是真的要为难仙翁呢?
“老朽這双眼睛不是火眼金睛,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善恶美丑来。”竹仙翁一副自信。
“仙翁认为這堂下之人是罪人,还是圣人?”池为谨借机把矛头指向了我。
还圣人呢,我不想做孔府子,我宁愿做韦小宝。
“池国公问的好,這堂下之人是不是圣人要用事实说话,老朽不能只凭一人之言混淆天下视听。”
怎么和君楚绍一个腔调,你们在這里二重唱,我就要息听尊便,没有任何主动权?
“仙翁以为事实如何?”池为谨又继续问到。
“老朽正要查這事实如何?太后,皇上,娘娘,众位大人,稍等片刻。”只见竹仙翁信步走到我面前,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晃眼呐,让我有种鬼神附体的疑惑。
“老朽问你,你从何处来,为什么来?要实话实说。”
“说实话,仙翁能保证我可以安全离开這里吗?我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见他有姜子牙的可亲,有着让人安定的笑容,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难道他刚才真的给我使了魔咒,他会催魂术不成?
“回去?”我的话引起了皇上的关注,他没有想到吧。
“不错,皇上,她可以回去,如果她是那个贵人,她可以回到她的世界,只要机缘巧合,她可以从此消失于天王朝。”
众人皆是一惊,似乎非常怀疑,而一直都看不透的表情的皇帝终于没有了定力,脸上的急切和不安撞击到我比较粗的神经,我有点不舍得,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遇到他了,這和天堂与地狱一般,是两个不再有交集的平行线。
对于我来说可能這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仙翁既然预言她是福星,若是离开了则何以兴盛我王朝。”皇上找出疑点,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他只是关心他的万里江山,我只是那个帮他兴邦定国的工具而已,笨蛋。
我的失望落入他的眼底,可能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而是看着竹文玉。
“皇上,老朽观星象和女帝的寓意,作出如此推测,如果真的离去,那是命,是超出老朽所能预料之外的东西。”竹仙翁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
“看来是朕无力回天,小林子你真的要走吗?”我没有想到君楚绍突然一改刚才的冷漠和平静,而是认真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這种认真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仿佛被什么东西噎着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与他狡诘和戏谑的笑相比,這样的注视让我感觉沉重,所有的想忽略的东西都沉甸甸的摆在眼前,我有点手足无措,像个被问题难住的小傻瓜。
“怎么,回答不出来吗?”平静里却是携着雷霆万钧,让我被电到,我看着他眼里却是说,你是一直相信我的吗?你让竹仙翁来陈述這些,是想让众人心服口服吧,你敢不敢直接告诉众人,你相信我就是你命里的贵人?
原来我是个感情上无法快速解题的人,我还是小小的贪心和幻想,我向往着童话里的爱情,甜美,浪漫,就像灰姑娘一样穿上水晶鞋等待着她的王子找到她,但是眼前,這是现实,這是一个不适合浪漫童话的古代,一个物质上非常落后的地方,一个要治理天下,恩怨分明的君主,怎么能给我那样一段感情,所以我嘘了一口气,有点心虚的,不看着他而是盯着地面,细声的说:“小林子想念家乡了,小林子想回去。”
我本来就不是這块土壤里的种子,我会活的不舒服,我要的是民主,是独立,是文明,是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而不是這样一个没有人身保障的古代。
“朕明白了,放她回去吧。”不看我,而是简单的下了命令,這令我和众人皆是一惊,我惊的是他不留我,這么简单就可以让我走;众人惊的是這么容易就放我走了,没有道理可言。
“皇上,臣以为,竹仙翁固然德高望重,有着非凡的鉴别力,但不足以说明小林子可以推脱她身上的罪名,她毒害皇家骨肉,就是死罪。”弥国公首当其冲的指出问题。
其他人一字排开跪了下来,齐声道:“皇上三思,弥国公所言极是,请皇上明鉴。”
没有想到這些人还是想要我死,为什么,只见竹仙翁捋着胡须,表情严肃,似乎要说话。
“众卿家认为朕该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