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夜半醒来后,再无睡意。
赫连灏起身,推开窗子。黑压压的天,像暗夜里的怪物,无端地让人心惊。
夜风寒冷,他只着了单衣,却并不觉得冷。
漓妃走后,他已再不知何为冷热。这诺大的皇宫,空荡荡的犹如炼狱。他终究是坐上了这个冰冷的王座,高处不胜寒,红尘多寂寥,唯留他一人在顶峰。
他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东方露出一点白光,门口候着的太监总管高安才轻轻地敲了下门:“皇上,五更天了。”
“进来。”天微亮,赫连灏又是那个威严冷峻令人生畏的皇帝。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侍奉皇帝早朝。
赫连灏去了早朝,清宴殿的宫女还在收拾东西,有两个年纪小的宫女悄悄地对视一眼,舒了口气,其中一个说道:“皇上今天的脸色太吓人了,我刚才都不敢说话。”
另一个点头如捣蒜:“就是,平日里皇上虽然也威严,但不像今天这样……嗳,我也说不上来。”
“在嘀咕什么呢,手脚麻利点!”太监总管高安瞪了她们两一眼。
两个小宫女立时就闭了嘴收拾好东西快速地走了出去。
下了早朝,赫连灏去了书房,跟一干重臣商量军机大事。
北方胡人多年不曾来犯,今年换了新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拓跋桀。
此人虽年轻,但狡猾精明,野心勃勃,并不甘于固守一方。自继位以来,数次发起战事挑衅。殷朝大军每次迎战,拓跋桀就后撤。
三番两次,让殷朝大将军既头疼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