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爷暗暗叫苦不迭,却也不敢过分阻止,只能道:“嬷嬷,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老奴卖身给夫人,自然是听夫人的,夫人让老奴做什么,老奴就做什么。”张嬷嬷丝毫不怯顺王爷的地位。
在这府里,一向是夫人说了算的。
冷青掐住自己的手指,心中愤恨——当年,就因为这位大娘的狠戾,娘亲才会身上,心上都落了病,才会染疾而亡!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亲爹还是老样子——惧内。
“呵——”她冷笑着看向上首位置,顺王爷夫人也正看向她。
顺王爷想替三女儿辩解,可终究还是放弃了......教训教训也好,这样的话,兴许她以后都不敢再出去了,不敢再这么忤逆了。也有心疼,可心疼并不起什么作用。
想着,他不忍再待下去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可却被夫人叫住:“老爷,你要去哪儿?”
顺王爷道:“我,我......出去看看。”又觉得这理由不太充分,又补充道:“镇南王请我去喝茶。”
不见夫人回答,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向夫人风韵犹存的脸,那张脸上是不信任。他只得又补充:“镇南王的儿子今年刚刚举办过弱冠礼,本王是想着给女儿们择婿。”
“嗯,那就去吧。”夫人终于点头了。
顺王爷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他虽然是找了借口,但这借口确实不假,镇南王的儿子的确已到了弱冠之年,该是时候去找镇南王联络一下感情了,将来很可能成为亲家的啊。
顺王爷夫人也不再热脸贴着冷屁股了,嘱咐张嬷嬷:“蔓菁不知礼数,按照家法,该如何处置啊?”
张嬷嬷道:“按照家法,晚辈不知礼数,是要掌嘴、跪祠堂的。”
“呵。”冷青无声冷笑,丝毫不意外,当年,她还待在顺王府的时候,这个大娘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但凡她说什么做什么,只要让这位大娘看得不顺眼了,都要动家法来处置她。她常常因此而落得满身是伤,处境孤冷。
“你笑什么,贱皮子!”夫人终于按捺不住了,眼神狠戾地看着她——“给我好好地掌嘴!”
张嬷嬷看向她,眼神没有什么感情,她挥起大手,就要朝她脸上使劲。冷青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瓶子,开了瓶塞——这是奇痒粉,人一旦吸入,就会立刻全身奇痒。
她倒出一把,洒向空气中。
张嬷嬷睁大了眼睛,不知她使了什么招儿。
“小贱皮子,你撒了什么东西?”张嬷嬷停住,不敢大意。
冷青转身就走。
顺王爷夫人重重地拍着座椅扶手,立即喝道:“给我拦住她!”
底下的几个粗使丫头们听了,像听了圣旨般跟着跑了出去。
张嬷嬷面容扭曲,她刚刚吸进了些许药粉,还觉得很香呢,可这会儿觉得全身不对劲——很痒,太痒了!
她用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狠命地抓挠脸上,脖子上,还有身上......全身上下奇痒无比,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她身上乱爬乱咬。
“啊——痒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