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观正自知失言,让自己的秘密暴露于齐云姝面前了,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她。
齐云姝原先就不怕他,这会儿她站着,他却被绑着,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她就更加不怕了。
眸中冷光一凝,粉唇微张:“哦,连我们都不知道知府夫人洛氏闺名唤作雁儿,却叫你一个普通的大夫知道了,也不知你们平日里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亲·近,才让你敢直呼知府夫人的闺名!”
“你……你胡说!”
“我胡说?你们之间要真是清白的,你何必这般紧张地忙着自我辩解!”齐云姝步步紧逼,问得何观正哑口无言。
他倒不是真的没有话说了,而是不敢说了,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怕言多必失,多说多错!
一旁听着两人打嘴仗的贾玫芳一开始是没过来明白,但听了几个回合后终于醒悟过来,那双杏眼睁得比齐云姝的凤眼还要大,整个眼珠子都要撑出来了,看着何观正阴恻恻地笑了好几声。
“好,好,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好得很!”
言罢,她拉住齐云姝就往外走,也不管在她们身后叫骂不休的何观正了。
“没想到,没想到啊,今日的收获倒是不小!”贾玫芳兴奋地看着齐云姝,原本让她跟着一块儿下地牢这根本就是一步险棋,但现在收益大于风险,她也心满意足了!
齐云姝被贾玫芳这样毫不遮掩的得意弄的有些心烦意乱,暗暗叹息一声,她暗暗怀疑自己这样帮她到底是对是错?
但无论怎么样,她都预感到这贾宅里即将风起云涌,她再呆下去有害无利,便又开始在心里暗戳戳地谋划起走人的事情来。
但她毕竟不如三皇子和喜鹊,身手不凡,能够在屋檐院墙之间高来高去,她要出这个府邸就必须要经过刘平忠派来的那些重重把守的侍卫。
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得到贾玫芳这个女主人的首肯,才能安然地迈出那道门!
她也并不能生出让喜鹊带着她一块儿飞檐走壁的心思。
且不说喜鹊是否带得动她,只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躲避这宅子里暗处的侍卫,况且,她现在这样的情形全也用不着走那样冒险的一步。
至少在贾玫芳这里,对她还没有生出过提防之心。
这般想着,齐云姝略提了提自己要赶着离开滁州的事情。
“正如贾娘子所言,我现在手里有银子,心里不慌,我想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也请贾娘子放心,我会将替你们解毒的药方和足够的药丸留下,助你们安然解毒,还会将我在京城的地址给你们,若有什么后遗症也只管来信寻我!”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齐云姝这话说得都算是诚意满满了。
而且贾玫芳这会儿心里光是惦记着怎么拿她刚刚发现的这个大秘密去收拾洛氏了,一时间顾不上她,故而十分大气地挥手:“瞧齐大夫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一家人幸得有你才能够好好地在这里,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为了我们已经在这里盘桓数日,也的确是时候该离开了!只是你需得记住了,咱们今日里可是没有来过这里,你也没有见过什么何观正,更没有与他说过话,不知道他与那贱女人的事情!”贾玫芳说到后面的时候神情异常严肃。
因为说着说着她自己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按理说,她跟这个齐大夫乃是萍水相逢,可她如今在她面前泄漏出来的秘密和私事似乎有些过于多了。
现在甚至连刘平忠的家务事也都说了出来,这可是一大丑闻,若是被刘平忠知道了,她该如何自处!
所以送走齐云姝或者让她闭嘴便显得尤其的重要了,再加上她这番话,让她对自己一家三口解毒的事情也有了底,心里更放心了。
她主动表示,这会儿已经午时,时辰不早,先请她用过午饭,便亲自送她出去。
现在的贾宅可不是齐云姝进来那会儿了,没有贾玫芳带着,又不是熟悉的面孔,什么人都出不去——这是刘平忠为防万一下的命令。
齐云姝应下来,回去的路上,贾玫芳想到洛氏的事情,心里火急火燎的,最终期期艾艾的旧话重提,她还是想问齐云姝讨一副管用的药方。
“洛氏出自京城大家,当年若不是如此,老爷也不会置我们患难与共的真情与不顾,而被迫娶她。如今洛氏在京城之中依然是朝廷重臣,想必他亦是不敢轻易得罪。
若是以往她派些小喽罗过来小打小闹一场也就罢了,但这一次也着实太过火了一些,所以我绝不会放过她!”贾玫芳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打心眼里还是不敢明着跟贾雁儿作对,她也是想用些非常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给灭了!
“贾娘子觉得刘知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吗?妇德不是大事吗?”齐云姝这就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