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摸黑找上门来了。
齐云姝回头看清楚来人,一声惊疑:“咦,三皇子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以为是高侍卫在那茶楼里守着的!”
三皇子摇头:“此地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守着才放心!”
那倒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宁御史救出去,三皇子自然不想再在这个时候出任何意外!
三皇子道:“看你今日传递消息说有事相商!”
齐云姝眼眸亮闪闪地道:“我想到办法把宁御史送出去了,机会就在今晚!”
三皇子一下子激动起来,抬手就要拍齐云姝的肩膀,但拍到一半刚要落下时突然想起她的身份,连忙收回摸着鼻子讪讪地笑。
齐云姝也不介意这些小细节,只是一脸认真地盯着三皇子把今日下午在贾宅发生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得这小小的贾宅之中居然还有地等险恶之事,三皇子都忍不住感慨连连。
“贾娘子不是好惹的,身后有知府刘忠平,但我瞧那何观正背后之人也不好惹,贾娘子听了我的话派人出去打探他的底细,定会惹出他身后指使之人的注意。
要是我所猜没错的话,今天夜里必定会有人来此试探,再加上知府刘忠平的人,到时候三方人马汇聚在一起,三爷你在那处院落里自行发挥便是,大概没有人抽得出时间来关注那边的动静!”
齐云姝今日之所以如此积极地为贾玫芳出谋划策的原因就在于她早就盘算好了,要借此生乱之际帮三皇子彻底送走宁御史,让他摆脱被发现的命运!
“大善!”三皇子摩拳擦掌直说好!
是夜,月明星稀,贾宅静寂一片,只有在院落的分割处才点着几盏气死风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宅子里大多数人都睡过去了,只有那低矮人灌木丛里才能间或听到几声虫鸣鸟叫的声音。
几道黑色身影掠过,惊飞了正在草丛间低声细语的鸟儿们。
与此同时,后院辟作地牢的地窖边也热闹起来。
有人在大声喊叫:“来人啦,有人闯进来了!”
“快,快,快抓住他们!”
……
一团乱!
齐云姝睁开眼透过半开的窗缝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光芒,唇角溢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眸亮得如同此时天边皎洁的月光。
一阵混乱之后,终究归于平静,齐云姝全程没有动弹过,听到没有动静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钻在院子外面盯梢的人立刻一溜烟小跑地返回了主院,把齐云姝的动静一五一十地报了上去!
贾玫芳拍着胸口轻叹一声,如释重负地对躺在身边的刘忠平道:
“老爷,我就说嘛,这齐大夫虽然会些医术,但绝对不可能是冲着那件事情来的,你说梅姐那边报上来的是三个失踪的女子,可当时她入府的时候可是一男一女!梅姐未必能把男子认成女子?”
刘忠平沉吟片刻:“他们刚来之时既然能够女扮男装,又难保那与她同行的男子不会同样是女子扮成的男子!”他仍然不信齐云姝,她的出现实在是太巧合了些。
云湖山庄那边刚出事没几日,她便出现在了这里,这一切难道真的会是巧合吗?
贾玫芳柳眉一扬,杏眸瞪得大大的:“老爷,我就算一时认不出齐大夫的男装打扮,可她身边那一位却绝对是十成十的男子,脸上的胡茬可造不了假,还有那近八尺的身高……”
贾玫芳说着如果那与齐云姝同行的男子是女子假扮的话,她都愿意把头剁下来当球踢!
听她说得激动,还动了脾气发了狠话,刘忠平想想她这昨日发生的糟心事儿,不想把她招惹紧了,倒是没有再坚持,转而搂了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地哄了几句。
“老爷……你不先去问问那几个来救何观正的黑衣人是谁派过来的,却跟奴家纠结这些事做什么?
就算她跟梅姐云湖山庄那事儿有些关系,但人家至少救了小宝,而且要不是她,我们直到现在都还被何观正那个狗东西蒙在鼓里,时候一到,我和大宝,小宝的毒一齐发了,岂不是连自己的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贾玫芳说着哭起来了。
说实在的,梅姐那边的生意她知道很重要,但是终究抵不上她与两个孩子的命重要,人都是利己主义者!
刘忠平眯了眯眼睛,眼眸之中俱是塞光闪现。
最近的滁州很不太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这样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被某个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着他的鼻子走。
每次他想要停留下来仔细捋一捋的时候却发现时机总是不对,经常性一件事情没有处理过来,另一件事情就发生了,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简直疲于奔命!
现在趁着这个时机好生想想,把滁州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情都放到一起比对一番,他惊觉,好像这些事情都是从京城来的那个小小的从五品礼部员外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