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走了,除了留下华服美食以外,还留下了三个中年婆子,分派给她们三个人,据说是留在这里教她们学规矩的。
齐云姝进了自己的房间,惊喜地发现这是一幢二层小阁楼,相比先前的暗室,她的房间有门有窗,还能看到外面花园子里的情况。
其间有好些穿着颜色各异的女子往来,或环肥燕瘦,或环佩叮当,但相同的却都是衣着暴2露,果露出香1肩、苏凶,汝沟,来往之时香风阵阵,娇娇盈盈。
再往远些看,便是亭台楼阁,水榭廊台,能够清晰地听到丝竹管弦之声,还有男女调笑亲近之语。
尤其如齐云姝这等耳朵灵光之人,居然还听到了从某处传来的阵阵银笑与做某种运动时特有的喘息1声、口申口今声。
她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啧啧,特么的她这是进了鸡·窝了!
她悄悄抬眼看向与她同居一个大间的刘翠翠和李三娘。
这俩前者似乎也看出些什么了,眉头笼着,阴云密布。
而那李三娘完全是个缺心眼儿,还沉浸在桌上放着的鲜亮衣服上,迫不及待地取了要换上。
齐云姝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在现代她见识过的最多的就是洗1脚城,那些传闻中的大保健从来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可没想到上天待她倒是公平,现代没见识过的,穿到古代来,都要让她见识一把!
齐云姝正自嘲地笑着,身边一阵风吹过,一道沉稳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姑娘,香汤已经备好,还请沐浴更衣,稍晚些时候还要上晚课!”
她回头,这个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三十五岁的婆子,姓桂,人称桂婆子!
齐云姝着重看过她的一举一动,她与刘翠翠和李三娘的那两个婆子都不一样。
她的行为举止稳重有力,行事有条理,说话不急不促,颇有大家风范,也不知道那香姐是从哪里将她请来的。
再观那两名婆子,行事间却显轻浮许多,连步态都不如这桂婆子有力。
晚课时,齐云姝知道了这里确实是她所理解的1伎楼,但又不是花街柳巷之中那些普通的伎院可比的。
因为这里接待的基本上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非熟客不接,无熟客介绍也不接!
相当于现代的一些高级会所,进门还得先验身份!
上着晚课途中另外房间的两人终于有一人爆发出来了。
“啊……这是……这是,我不要,我不要做这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无限崩溃的是李三娘的声音。
“啪啪……”这是巴掌拍在脸上的发出的声响。
至于刘翠翠那边倒是静默的,但齐云姝听得出来她也并不能接受,因为负责她的那位婆子正在谆谆对导她,刘翠翠倒是镇定,不闹腾,不叫嚷,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而观齐云姝这边一堂课上得却是异常的顺利。
“姑娘倒是个听话的,可是先前吃了不少苦头吧!”桂婆子给齐云姝上完了晚课,对她平静以待的反应十分满意,与她闲聊,顺带打听消息。
齐云姝想到老曲头他们所说的话,轻轻点头,将自己塑造成一位被多方欺辱和收拾的人。
“哎,早就知道听话就对了,何必硬强着,没有好处的!”桂婆子站起身来看了下隔壁两间屋的情况。
俱都没有了声响,看来是收拾妥当了。
桂婆子悄悄侧身过来告诉她说让她莫要跟这两间屋子的人学,只管好生跟着她学着走,这两日院子里住了一个贵人,要是她学得好,她便会向香姐举荐她去,说不定能捞来个长期的荣华富贵!
齐云姝心中不停地嘀咕这个贵人是谁,同时面上也不忘惊喜地眨眼睛,表示自己十分感兴趣。
桂婆子对她的表现和反应十分满意,拍着手心满意足地离开。
齐云姝目送她下楼,经窗下的梧桐树穿过月洞门到达了对面的院落,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她回头看向珠帘处,李三娘正穿着一身鲜亮的新衣裳抚着新首饰在那里发呆。
而刘翠翠双眼肿胀,泪痕未干,似是哭了许久。
两人都同时看到了她,张了张嘴,似乎都有话想说,却见齐云姝支开窗子,直接一头倒在床榻上,放下帘帐竟不想谈话要睡觉的意思。
夜深之际,齐云姝耳垂一动,听到窗外传来些许细微的声音,她心知有人来了,立刻翻身而起,刚掀开床帐,就见喜鹊探进了半个身子,张嘴就要说话,却被她示意噤声。
把人拉上床榻,她指了指其他两个房间,小声道:“旁边还有两个人!”然后同时从怀里摸出瓷瓶来,让喜鹊喂给她们吃下。
“能让她们一觉睡到天亮!”
喜鹊惊讶地看着她,齐云姝知道她什么意思:“那些人旨在我们身上的剩余价值,而并非兜里这点子小东西,所以并未搜身。”
其实只是因为这里是一家比较高档的会所,所以选人的时候对手下很严格,不允许让人有半点损伤,故而连搜身这个环节都省去了,也幸好是这样,不然她全部的凭仗便都失去了,身陷此地,就真的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说说你,在外面晃悠了这么大一圈,可有什么收获?”
“这院子里奴婢差不多都逛遍了,外紧内松,所以倒是让我找到了主子爷!”喜鹊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道。
齐云姝脸上欣喜之色闪过:“他在哪里?”
“也在这云中山庄,只是他在东北边,主子你在东南边。”
“他的伤可有好转?”齐云姝想起收到信函时上面沾染的血迹。
喜鹊犹豫了一下满脸忧心:“主子爷不太好!”
齐云姝心神“咚”地一跳,心跳顿时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怎么呢?”
“奴婢不知道,只是瞧着主子爷脸色惨白,躺着不能动弹!”
“带我去看看他!”齐云姝要求道。
喜鹊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这实际上也是主子爷的意思,他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