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景要出一趟门,齐云姝因为好奇他昨日所说的办法,便硬是跟了他出去,谁知道他只是去了夏家别院。
然后趁着他与小书童做吃的时候,跟夏老先生谈了谈,用过午饭便上马车回府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偶尔路过一些茶楼,耳力非凡的齐云姝还能够听到外面在讨论赵景那事儿。
她不由得一阵心累,不解地看着赵景:“你看,现在街头巷尾,茶楼小馆里每日里都有人议论,你先前还说把事情闹得更大,到底要怎么闹?”
她觉得这事儿如今已经闹得够大的了!
随便走上哪条街,坐在哪座茶楼里,只有人说八卦,那肯定都是关于他和悲观光的!
赵景此时也不卖神秘了,压低声道:“告御状!”
齐云姝惊得张大嘴巴,双眼圆瞪,满脸不敢置信。
“你,你是怎么想到的?”他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赵景好笑的点点她的鼻尖:“也不算告御状,只是为防有心之人使诈,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所以我请老师替我转呈现了一封自白书!”
齐云姝连连点头,不愧是赵景,在她还只想着如何应对京兆府尹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打起了皇宫里那一位的主意。
而且有夏老先生这位大梁朝文坛的泰山北斗加持,齐云姝猜测大梁皇帝大概会买账!
果然,当天中午两人便被老太爷传去了福寿院。
老太爷一看到赵景便拍拍他的肩膀大赞道:“做得好!不愧是我赵氏嫡长孙!”
赵景低首谦虚说还是要靠祖父及时传递消息,弹压下去,不然他们是怎么着了道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事情是解决了吗?”齐云姝觉得有些不可能。
就算夏老先生的能量很大,但此事在百姓之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事关科举公平性,大梁皇帝没道理不多查一查。
“非也,只是上面下了命令,此事不得立案,只查因果,对啦,后日·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前去京兆府走一趟。不必害怕,大着胆子把事情说清楚便可。”老太爷大概是看到赵景的能力了,态度异常温和。
齐云姝眨眨眼睛,赵景也颇有深意地回望她一眼。
赵老太爷看到他们这波对视,知道两人这是已经有想法了。
当即放心地挥手:“你们不笨,多的话便不用我说了,回去布置吧!需知此事虽然上面出面不曾立案,但也得给上面一个交代!”
老太爷说着让两人退下,待他们走到门口又道:“姓裴的不怀好意,容之无需客气!”
敢对他们赵氏子弟下手,就得有承受赵氏家族怒火的能力!
有了老太爷这番话,赵景更有自信了。他问过齐云姝有什么想法。
“姓裴的借口说我的自热米饭有问题,到时候他肯定会咬住这个不放,那我就要证明它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根源之所在,如此一来,他也就没有理由再揪着赵景不放了!”
赵景动容地道:“娘子聪慧!”一眼便从这如乱麻一般事情里看到了其本源。
此事的本质是悲观光不知道受了谁人的挑唆存心毁他。
原由便是自热米饭。
齐云姝忍不住摩了摩拳头:“他敢污蔑我,到时候我就让他好看!”
她与赵景分享了她想到的能够证明她和自热米饭清白的办法,然后立马与他分头行动,各自去找证据。
到第二日·晚间时,赵景给了递给她一个按了很多手印的陈情书,朝她点点头。
齐云姝也挥了挥手里的包袱,通过两天的奔波,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时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四月初,一京兆府后堂,京兆府尹侧坐,齐云姝瞧了一眼,眉梢跳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太对,正中间明明摆了一张椅子,此处最大的官员府尹大人居然都不坐,难道还有更大的官要来?
她心里忍不住猜测,也不知道这来的会是什么人!
身旁的赵景也正有此猜想,身侧早就来了的裴观光却是狠瞪了他几眼。
原本想借着此事将他告上京兆府,让他因带罪之身而被免掉殿试资格,这个算盘算是拨得响叮当的,只可惜居然让他稳住了。
今日还落得不立案亦不公开审理,而改作了私底下在府尹大人面前对质!
可就算当堂对质又怎么样,他手里握有充足的人证物证,再有柳掌柜的告诉他的贵人相助,也必定能够让他翻不了身。
京兆尹朱瑞看了看四下,这还没开始,底下就已经暗流涌动了,哎,这些个读书人,还说是最老实的,结果现在出幺蛾子最多的也是他们。
心里吐槽着,却听得门外有人唱喏:“二皇子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