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的大脑迅速动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年前下过好几场大雪,瑞雪兆丰年,京城方圆数百里,今年都暂无旱涝之忧。”
“那疫症呢?”
要知道在这古代最是吓人的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生出来的传染病,没有对症的药材,死亡率大大的!
“娘子糊涂了,一般而言,若无天灾,疫症便不会突然暴发,况且现在是初春,春寒料峭的,不是时疫暴发的季节。
在大梁朝,一般是夏秋两季偶尔会因为旱涝问题有时疫爆发。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齐云姝有些不甘心,她始终不相信柳采莲会那么好说话!
不过赵景已经答应她去查了,现在赵景在家里呆着,她也没有了出去的借口,只能安心在家里呆着。
可有时候,这人倒霉起来,不出门锅也能从天而降!
就因为夜里的时候,赵景将打着小灯笼摸进他书房里的另一个丫环文棋给赶了出去,这边齐云姝恰好碰到,便说了她两句。
然后便很快就传来了她在她住的小耳房里抽了裤腰带上吊自杀了,只是还没有吊断气就被人救下了。
这事儿看着虽大,但到底没有闹出人命,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没有,喜鹊把人救下来之后,便来报给了赵景、齐云姝二人,可等他们赶过去之后,却发现松涛院的赵宏义和秦玉茹不知道怎么的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打着灯笼,将整个玉清院都照得透亮。
齐云姝抬眼看着亮如白昼的院落,灯光下赵宏义的脸色阴晴不定,秦玉茹倒是装得一副温和慈祥的模样,又带着一丝恰如其分的担忧,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赵宏义黑着脸怒声质问!
赵宏义的声音很粗很重,在狭小的院子里响起,震得老屋屋檐上的黑瓦都在颤动。
赵景是这院子的主人,自然只有他来答话:“老爷……”话头刚起,赵宏义眼神便是一狠,赵景噎了一下,冷不丁,刚刚那躺在榻上看着跟死了过去一般的文棋突然跳起来,准确地扑进赵宏义怀里,扯着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老爷,老爷救命啊,大少爷要欺辱奴婢,奴婢誓死不从!”
齐云姝听着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虽然她没有看见过全程,但赵景绝对不是文棋话中那般人。
她抬步上前张口就要替赵景辩驳,却在半道上被赵景拦腰拉住,朝她眨眨眼睛示意让他们继续!
齐云姝气不过,别过脸去不看文棋那张生恶的脸。
没有人拦着她,文棋得以继续抽抽噎噎地把一个故事编圆乎了。
总之就是自从她来到玉清院,大少爷就一直对她有意思,但前面还碍着他读书人的体面,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但是后面这几日又多相处了时候,他胆子变大了,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的。
“奴婢始终记着夫人的吩咐,大少爷是快要考科举的人,不敢跟大少爷过分亲近了,生怕影响大少爷的学业,便不肯与之亲近,可他……呜,在书房里,他无齿地扯·下了奴婢的衣衫……
奴婢……奴婢有愧于夫人的交代,也受不住这般耻辱,这才想着不如一根绳子把自己结果了,也好一了百了。
可上天怜见的,让奴婢没有死成,还惊动了老爷和夫人,请老爷、夫人一定要替我作主,还我清白!”
这番倾述,真可谓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惹人心怜。
赵宏义当即怒火中烧,愤声指责:“赵景!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你母亲赏给你伺候着读书的丫环,你也敢动,你如此荒银无道,将你的母亲,将你的学业置于何地?”
齐云姝焦急地看着赵景,这个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上前拱手施礼:“此婢女所说之事我没有做过,请老爷明察!”
他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但字句清楚,让人不得不重视。
“奴婢没有说一句虚言,若有半句假话,奴婢……奴婢愿意……”
齐云姝正等着她发狠话,她倒要看看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有些许迷信的丫环能不能真的置她所信奉的神灵于不顾!
可齐云姝到底没等到。
因为文棋话还未说完,就捂着脖颈大叫一声作势要晕倒过去。
秦玉茹连忙让平嬷嬷上前扶住她,好言相劝:
“好了!文棋,你是我买回来的人,你什么样的性子我很清楚,不用说那些伤感情的话,你放心,你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老爷会决断的!”
齐云姝无声地冷笑,看来在这出戏里,文棋这个戏子演得并不怎么好,剧本也LOW得哭,可看戏的两位却偏偏愿意相信,也是神奇!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不过是这两位来自于松涛院的主儿想要整治赵景罢了!